“你明明说,那孩子……孩子出生那日,流寇来袭,是军中三千将士护住了我们母子,因而将士们皆是这孩子的父亲,又有什么问题?”
顾时昭挫败地跌坐在地。
嘴里始终喃喃,“怎么会这样,你是我的未婚妻,怎么可以嫁给旁人……”萧贺年搀扶着我往外走,顾时昭伸手抓住我的裙角。
红着眼抬头,眼神极尽卑微。
“清月,不嫁给他,好不好?”
“清月,我爱你,给我个机会,让我补偿你……”萧贺年一脚将他踹翻在地。
我同萧贺年虽已有了孩子,可真到了洞房之时,我还是难以控制地羞红了脸。
萧贺年体贴地亲手为我卸下满头珠翠和繁复的喜服,从身后缓缓圈住我。
咬上我的耳垂。
“夫人,孩子都生了,还这么害羞啊……看来,是为夫做的不够……”一夜春潮翻涌,我被翻来覆去,直到天际露出鱼肚白,亢奋的男人才渐渐平息。
而帐外,顾时昭如同自虐般,看着灯影下交缠的两人,听着缠绵低吟声,枯坐了一晚。
他终于尝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回的王府,只是醒来时发现自己脸上的泪痕都不曾干涸。
恍惚间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,他心下一喜,不加思考便唤出声。
“清月,我就知道,你还是在意我的……”身影一怔,顾时昭才看清她的面容,方才雀跃的心火瞬间被浇熄。
“心柔,怎么是你……”沈心柔看着顾时昭为我失魂落魄的模样,心里一阵酸涩,脸上闪过一丝嫉恨。
“王爷,你还有妾身,妾身会一直陪着你的......”沈心柔微微仰头,虔诚地献上红唇,却被顾时昭推到一边。
“心柔,本王想自己待一会儿。”
六年来,这还是顾时昭第一次拒绝他的主动示好,沈心柔委屈极了,红着眼扭头抽泣着跑走了。
顾时昭在屋内没日没夜地饮酒,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些。
他将这一切怪在了当初欺凌过我的士兵头上。
秦副将办事不力已经被他贬去流放。
那些士兵也难逃其咎。
可他派去的人却很快回来禀告。
“王爷,从前欺负过沈姑娘的人,都已经被萧将军军法处置了……萧将军还说,他的夫人自有他心疼,您若真想做些什么来弥补,还是好好查一查自己的女人。”
顾时昭接过属下递上来一沓信件,狐疑地展开。
越看越揪心。
里面列举了沈心柔这些年背着他的所作所为,桩桩件件都足以令他崩溃。
当年的中秋宴,他酒后乱情,是沈柔故意在他杯中下药,想生米煮成熟饭。
她腹中之子也并非顾时昭的骨肉,而是她与权贵公子私相授受的孽种,她抢走原本属于我的婚事,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做下的丑事。
包括后来的小产,也是她担心孩子的长相与顾时昭相差太远,遭人怀疑,干脆下手除掉。
可笑顾时昭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莽撞让她小产,愧疚了多年,才对沈心柔处处弥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