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心柔察觉到男人的冷漠,悻悻地闭了嘴。
顾时昭一进王府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,又秘密派人去请了秦副将。
这些年一直是他负责传递沈清月的消息。
“沈清月这六年究竟是怎么过的,你好好给我交待清楚!”
“她的伤是怎么回事,为何从来不禀告?”
顾时昭毕竟是身居高位之人,周身的威慑让秦副将心里一惊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他刚想着要如何辩解,顾时昭就拔出长剑加上他的脖子。
“敢隐瞒一句,本王今日就要你下去见祖宗!”
秦副将一咬牙,重重磕在地上,口中大喊。
“王爷饶命!
这……属下都是听了王妃的命令!”
“属下一家五口人的性命都握在王妃手上,属下不敢有一丝违逆啊……”顾时昭眉头紧蹙。
“胡言乱语!”
“王妃至真至纯之人,你居然敢污蔑她!”
秦副将连连磕头,没一会儿坚硬的青砖上就血迹斑斑,可他不敢停下。
“属下绝无虚言!
还有……当年属下并未听从您的命令秘密接回沈姑娘,就连那封信,也都是王妃伪造的,不信您可以去问王妃!”
顾时昭只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东西嗡地一声炸开了,眼前一阵发晕。
三年前他本打算亲自去接沈清月,可他病重无法起身,只能派了人前去,可那人只带回一封沈清月的亲笔信。
信里字字句句都是埋怨,责怪和决裂。
他当即大骂沈清月不知好歹,因此又同她赌气推迟了三年才去接她。
只想着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,也好磨磨她的臭脾气。
那封那让气了三年的信,竟出自沈心柔之手?
他不敢相信,心柔那样柔弱善良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心机。
他翻开抽屉,从厚厚的文书底下取出那封皱皱巴巴的信,逐字逐句查验。
分明是沈清月的字迹……秦副将定是在说谎!
不对!
这封信所用的纸张笔墨,分明是三年前皖浙一带的贡品,非皇室不得用。
他贵为摄政王也只是受皇上赏识才得了一些,当时他全都送去了沈心柔房中。
沈清月身在军营,连吃饱饭都够呛,断断不可能用得上如此昂贵的纸张和笔墨!
下一秒,他又想起了年少时无意撞见的一幕。
沈心柔的婢女偷偷收集沈清月练字废弃的纸张,当时他并不曾在意,只心疼沈心柔一个庶女在沈家日子过得艰难。
可如今想来,定是她暗中偷偷练习模仿沈清月的字迹!
顾时昭查明一切,慌忙牵了匹马往军营赶,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。
他内心被火炙烤着,煎熬至极。
他迫不及待要见到我,将我抱在怀里好好说说这些年的阴差阳错。
可他看见军营上下挂满红绸和喜字时,心瞬间漏跳一拍。
他拉过一个士兵,焦急问道。
“今日营中有何喜事?”
那士兵翻了翻白眼,“这你都不知道?
自然是咱们将军娶亲的大喜事!”
“娶亲?
新娘是谁?”
那士兵神色不耐,“还能有谁,沈姑娘啊,就没见过咱们将军对哪个女子这般痴迷宠爱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