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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诡案录曹耀宗陈花婆最新章节列表

道长不孤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陈花婆瞅着她那副无助模样,心中得意,但露出关切神情抱过小女孩装模作样检查了下,说:“啊呀阿朱啊,恐怕是船上天热气闷,有些中暑,这可不是小事啊,时间一久,更不行。要是有个郎中在就好了。”名叫阿朱的小寡妇越发惊慌,这该怎么办?早等着的李拐子及时回头问:“谁中暑了?”陈花婆立刻拍大腿:“哎呀,张先生,这可巧了,你也去上海啊,快,快帮这孩子看看。”又对阿朱道:“大妹子,你可真命好,这是我老家出名的圣手。。。”“真的呀,张先生,麻烦您快帮我孩子看看吧。”未亡人之前慌现在喜,心情起伏之下娇躯都摇摇欲坠。李拐子扫过未亡人的俏脸,眼神里有一丝贪婪,但很快掩饰住。他接过孩子检查了下,发现其实都快醒了,赶紧从身上摸出个香包递给陈花婆:“给孩子挂脖子上,...

主角:曹耀宗陈花婆   更新:2025-05-16 15:5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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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曹耀宗陈花婆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民国诡案录曹耀宗陈花婆最新章节列表》,由网络作家“道长不孤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陈花婆瞅着她那副无助模样,心中得意,但露出关切神情抱过小女孩装模作样检查了下,说:“啊呀阿朱啊,恐怕是船上天热气闷,有些中暑,这可不是小事啊,时间一久,更不行。要是有个郎中在就好了。”名叫阿朱的小寡妇越发惊慌,这该怎么办?早等着的李拐子及时回头问:“谁中暑了?”陈花婆立刻拍大腿:“哎呀,张先生,这可巧了,你也去上海啊,快,快帮这孩子看看。”又对阿朱道:“大妹子,你可真命好,这是我老家出名的圣手。。。”“真的呀,张先生,麻烦您快帮我孩子看看吧。”未亡人之前慌现在喜,心情起伏之下娇躯都摇摇欲坠。李拐子扫过未亡人的俏脸,眼神里有一丝贪婪,但很快掩饰住。他接过孩子检查了下,发现其实都快醒了,赶紧从身上摸出个香包递给陈花婆:“给孩子挂脖子上,...

《民国诡案录曹耀宗陈花婆最新章节列表》精彩片段

陈花婆瞅着她那副无助模样,心中得意,但露出关切神情抱过小女孩装模作样检查了下,说:“啊呀阿朱啊,恐怕是船上天热气闷,有些中暑,这可不是小事啊,时间一久,更不行。要是有个郎中在就好了。”
名叫阿朱的小寡妇越发惊慌,这该怎么办?
早等着的李拐子及时回头问:“谁中暑了?”
陈花婆立刻拍大腿:“哎呀,张先生,这可巧了,你也去上海啊,快,快帮这孩子看看。”
又对阿朱道:“大妹子,你可真命好,这是我老家出名的圣手。。。”
“真的呀,张先生,麻烦您快帮我孩子看看吧。”未亡人之前慌现在喜,心情起伏之下娇躯都摇摇欲坠。
李拐子扫过未亡人的俏脸,眼神里有一丝贪婪,但很快掩饰住。
他接过孩子检查了下,发现其实都快醒了,赶紧从身上摸出个香包递给陈花婆:“给孩子挂脖子上,再换去透气的上舱,后续再服用些药就没事了。”
“那等您到上海,帮忙继续看一下呗,这大妹子也可怜。”陈花婆仿佛好心道。
李拐子故意矜持的摇头:“到上海,码头上有药店,她带女儿去抓副药就行。行了,快带孩子上去吧。”说完坐下,不再理会这边。
未亡人磕头作揖的感谢,搂过孩子却又没主张了。
陈花婆豪爽的道:“船上有个船头也是咱们老家的,我问问他有没有不花钱的办法。也就是为你,人家可是捧招商局饭碗的体面人物,咱们这些人,平时都不敢打搅人家。”
未亡人越发感激。
陈花婆随即带未亡人往外走,在相对狭窄的舱门口碰到个年轻人,听半天的曹耀宗忙往后退一步说:“大姐您请。”
陈花婆是个用嘴害人的货,看到谁漂亮话都张嘴就来,夸赞说:“小伙子真精神。”
阿朱下意识抬头看了眼,确实很精神的曹耀宗,眼神亮晶晶的盯着她一笑,未亡人慌忙低头从他面前走过。
曹耀宗无意看到,她晶莹剔透的左耳后有颗小小的红痣,如星伴月。
与此同时,他贴肉放在腰间的师门灵宝也微微一热。
曹耀宗都懵了,灵宝能预测凶吉,瞬发法术和拘魂。
他遇到这些下九流的拍花子肯定无事,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,这个未亡人要不就是个妖女,要不就是师傅让他找的破军伴月命格。
他赶紧敏捷的伸手,神不知鬼不觉的用指甲割下对方一丝头发,取出灵宝试验。
青丝沾宝,曹耀宗心中浮现一股明悟。
对方,真是破军伴月命格!
但此命虽有破军之名,其实至柔至善,容易被动招祸,古今出名的薄命美人大多如此。
寻常男人根本抗不住。
但曹耀宗的至阳命格,有这种至柔来伴着,反而能更好的起运,也能护住对方。另外他这个师门灵宝,用到十次以上,眼中会起血色戾气,引动一劫,也需要至柔来化煞。
这下曹耀宗更有理由出手了。
他立刻进舱,假装揉着眼睛,很快锁定所有目标,暗中留下法扣。也就在这时,他昨夜留的法术扣子微微动了动,曹耀宗知道那头的陈花婆已经和内线帮凶搭上了。
确定对方一伙的人头后,曹耀宗便不再停留,假装寻人未果,返回原先坐处。
回来时候,他发现还有更巧的事。
那未亡人母女和拍花婆,竟给安排到了他身边。
想想也是,这艘船旅客满满当当,也就这边角地有些空位。
陈花婆经验挺丰富的,这么快又见到他,立刻不放心的套话:“咦,小伙子,刚刚不是还看到你的么?”
曹耀宗比她还会装,愣了下道:“原来是底仓遇到的大姐啊,我就坐这,刚刚下去找个朋友,结果认错人了。”
陈花婆见他眼神清澈愚蠢,哈哈大笑起来:“我也经常这样,看到个背影熟悉,追上去却不是。”
“可不是么,差点喊错大爷,被我老头子知道要抽死我。”曹耀宗满脸后怕,他说的滑稽,心情不好的未亡人都忍不住掩口,陈花婆越发失笑,再不将他当回事。
曹耀宗接着靠去窗边,傻子似的呆呆看着江面。
其实安静在听。
未亡人:“囡囡醒了呢,眼珠子在动,大姐。”
“谢天谢地谢谢菩萨老爷。”
“大姐,我家在南市,有个阁楼空着,下船你要是暂时没落脚的地,就随我去住下吧。实不相瞒,丈夫去世后,我家那些街坊邻居都有些欺负人。。。呜呜呜。。。我不哭,我只想将囡囡带大,许个好人家也就够了。”
“大姐,她怎么又昏了呀。。。”
曹耀宗觉得这些外道在拿捏人心方面确实有些本事,七上八下的拨弄一番,这小寡妇算是彻底离不开这个拍花婆了。
另外陈花婆既知道这对母女相依为命,名下还有套房,已起贪心,必定要吃绝户。她就肯定不会在落地时动手,一定会通知同伙改主意。
那么他等会无凭无据收拾这些货,搞不好还会被那个傻女人当坏人对待。
既然如此,正好水路上没其他干扰。
那就提前动手吧。
曹耀宗想着这些立刻起身出舱。
没会儿,陈花婆果然说忘了拿东西,要下去一趟。
此刻日头渐高,暑气蒸腾,后甲板没几个人。
陈花婆客气的冲抽烟的曹耀宗笑笑,只看她憨厚面容,以为是个老实大嫂,曹耀宗翻脸说:“你笑个屁。”
陈花婆被他突兀一骂都懵逼,曹耀宗伸手在她眼前打出朵莲花。他用的是道门正宗的夺神法术,陈花婆不过是下九流中人,瞬间中招眼神迷茫,神智也被控制,就此如提线木偶。
曹耀宗双唇微动默念:“去拍昏他们带来甲板。”
陈花婆当即眼神里带点偏执的往下走,曹耀宗又一个响指,喊来船工帮凶:“去,说上面查位置,带那对母女来。”
俏寡妇不是一点傻,她谁的话都信,很快抱女儿出来了,还紧张兮兮的小声问帮凶:“大哥,上面查完,我还能在这里么?”
帮凶却大吃一惊,我怎么在这里,这小寡妇说上面查什么?
这时,啪,曹耀宗再一个响指:“告诉她吧。”
帮凶眼神瞬间呆滞,表情刻板的道:“你认的大姐,是拍花婆,那个郎中就是他们的头。你女儿也是她害的,她们要把你卖掉。”
未亡人一听,吓得差点没把手里孩子落地。
曹耀宗取过她孩子脖子上的镇魂香囊,安抚道:“不要慌,好好想想,那个拍花子之前是不是主动和你搭话,然后你什么都和她说了。”
未亡人只是天真,到底不是真傻子。
她沿着曹耀宗的话,瞬间回忆起很多细节,顿时怕的身躯都在发抖,大眼睛里也泛起泪光。
见她大概信了,曹耀宗点头:“没错,你孩子也是她害的,不过没大事,过会就好。另外那个陈花婆刚刚继续套你的话,起了更大的贪心,要先吃掉你的房子,所以这会儿下去通知其他同伙,准备等到你家再动手。”
未亡人越听越怕,无助的道:“那,那我该怎么办啊?”
“有我在,你只需安静看着,不要出声。”曹耀宗打去一道安神诀。
她心态才稍微稳着点。
忽然,下面响起阵喧哗。
李拐子懵逼大吼:“你干什么?”
陈花婆尖叫:“你也别想好!看招!”

曹耀宗感觉着她的亲昵,顺手揉揉她的肚皮,回忆白德安的操作心想,洋人的权术也不简单,又有洋Q洋/炮,难怪清廷败的那么惨。
看来以后自己不能按着市井里的无知说辞,随便定义和小觑洋人。
要不然,迟早吃大亏。
另外最近,除了抓紧时间把这个案件彻底告破,站稳脚跟之外,
也得尽快找出坑害刘占奎家的真凶,不然终究有隐患。
只是到底是谁害刘占奎,他又图什么呢?
这一头。
李罗汉正焦急的在刘宅外走来走去。
只恨自己昨天没问清楚,曹先生到底什么时辰才能来。
府内的人,用了先生开的药方确实好转许多。
但大哥却有些失魂,似乎连人都认不全了。
对刘占奎十分忠心的他,只急的恨不得以身替之。
好在没会儿。
门下弟兄气喘吁吁跑来,告诉他,曹先生坐黄包车刚进十六铺,正往这边来。
李罗汉迫不及待就想去迎接,又记起曹耀宗要他不许说出去,于是只能继续焦心的团团转。
也不知又过多久。
一辆黄包车拐进巷,车上下来个肩膀上蹲着只小狸奴的少年。
李罗汉终于松了口气,赶紧迎上前,恭恭敬敬请他进府,顺便告诉他,大哥有些失魂的事情。
曹耀宗顿时一愣,心想刘占奎怎么会失魂呢?
不应该啊。
于是他问具体情况。
李罗汉却说不出个所以,只说刘占奎上午醒来后,不太认得人,眼神也有点空。
另外连交代他的些事情,也不太记得。
“或者是病后精神恍惚所致,只要能醒就是好事。”曹耀宗略放了点心。
随即问李罗汉,林欣怡有无异常。
李罗汉苦笑:“曹先生您交代我们不得打搅,所以我们不知道,但小姐从头到尾都在卧室没有出来过。”
这就不对。
因为诛邪符发动了。
曹耀宗便先去后院闺楼。
林欣怡这会儿正蜷缩床上昏睡。
容貌明媚的少女对门抱着枕头,俏脸在上面压出个包子来,显得格外可爱。
曹耀宗确定镇魂符无碍后,他走去床内侧,检查窗户。
窗户的内插果然没了,说明有人进来过。
他冷笑了声,再掀起女孩的衣服。
只见林欣怡白皙的蛮腰上,那枚诛邪符颜色暗淡,但其中暗藏的追踪符架还在。
这就好。
曹耀宗随即帮她盖好薄被,将小猫放边上的花凳上。
自己走到床尾空地,左手捏住灵宝花钱,右手剑指,凝视床上少女低声道:“西字头,王母令架,风风风,左六甲神将,右六丁神女,敕字寻踪向,急急如律令。”
他话音刚落,嗡——室内立刻起了阵暖风。
从女孩和小猫身上掠过,沿着门窗缝隙散去。
施法启动扣子后,曹耀宗接着便出门对李罗汉道:“你们家小姐没事,明日这个时候自然会醒,期间依旧任何人不得打搅。”
“是。”
“去看看你大哥吧。”曹耀宗往下走去。
眼前随即出现一条外人看不见的暗红色的线。
一头在他眉心,一头指着前面,让他想不到的是,这根线索最后竟然进了刘占奎的房间!
这是什么意思?
曹耀宗压着疑惑走去,房内刘占奎面色苍白的沉睡着,线就落他身上!
法术不会错,但岂有父亲联合外人坑害女儿的怪事?
既起疑惑,曹耀宗便装模作样和李罗汉再一次询问情况,然后坐下,拉过刘占奎的手腕叩脉。
昨日他没检查,但现在他的手指肚刚接触刘占奎的皮肤,就觉得有些不对。
似乎这身皮肉太过紧绷,也就在这时,他腰间灵宝滚烫!
曹耀宗心头微跳,立刻开法眼观察。
这一看,床上的刘占奎就变了模样,他居然是个面目方正的单眼皮男子,另外他身上有份不搭的气机如老树直透床底。
往下,气机沸腾,怨气翻涌。
曹耀宗顿时愤怒,一是他看出这邪术是借壳顶神!
壳,是人皮!
顶,是鹊巢鸠占!
这是种比养猫娘更残酷的手段,丧尽天良,祸乱人伦!
二是他昨日竟被瞒过,简直是耻辱。
但他很快冷静下来,因为对方借刘占奎的身份,必有所图。
贸然叫破,反而不好查他幕后。
曹耀宗便先不动声色,转头对眼巴巴看着他的李罗汉道:“你大哥平时应该酒色财气一样不落吧。”
李罗汉讪讪。
“所以经年内耗,借机爆发,才导致他精神不宁。我开副养神加滋补的单子,索性帮他养一养,这样他最迟明日也就可以彻底好转了。”
曹耀宗说完若无其事的转去堂屋开方,丢给李罗汉,然后问:“昨日被我废掉的老杂毛是谁请来的?”
李罗汉惭愧:“老夫人病倒后,大哥六神无主,是我通过江湖朋友请的。”
“哦?”曹耀宗心想,你那个朋友恐怕也是其中一环,看似你请,其实是他推荐。
李罗汉又说,昨日他气恼去找对方,对方却已经死了。
曹耀宗对此并不意外,只说:“那就查不下去了,至于这个幕后为何盯着你大哥,甚至给你家小姐施邪术,只能等他来找我,才可能知道。”
李罗汉一惊,越发愧疚说:“岂不是让您受累。”
曹耀宗呵呵而已,略带狂气的故意说给房内人听:“他们只管来就是!不来,我都看不起他们!”
李罗汉却厚道,抱拳:“事情总归是因我大哥家起的头绪,等他醒了,必定给先生一个交代。”
“好说,明日我再来。”
曹耀宗拔脚走人,李罗汉赶紧相送,到了门外,曹耀宗才又道:“有个事麻烦你。”
李罗汉一愣:“先生您吩咐就是。”
“以后在外边无需如此恭敬。”曹耀宗托住他的胳膊压低嗓子:“你给我安排心腹,悄悄盯着巴黎洋行的副班詹姆斯,我要知道他家在哪里,外宅是谁,喜欢喝什么酒玩什么/表/砸,晚上睡哪里,钱有藏哪里。”
李罗汉连忙保证。
“越快越好,但不可走漏风声。哪怕你大哥醒了都不要说。”
“是!”
曹耀宗交代完他,看看天色也近黄昏,便先告辞,这次他拒绝了相送,坐黄包车带猫娘返回南市。
在摇摇晃晃的车上。
曹耀宗心里冷笑连连,要不是留了法术扣子,谁能想到,刘占奎竟是个假的!
而他要查洋人詹姆斯,故意提了非常过分要求,结果李罗汉都敢满口答应。
刘占奎的能量更不要提。
所以这件事里,刘占奎的势就是他们的目标,他们其实已经成了,恐怕是那个老道见色起意,又玩了出养猫娘,无意被自己发现,才撞破真相。
但此术的原主必须活着,起码要过七七四十九日,才能让人皮活嫁替主身上。
这也就是床下怨气极深的缘故,因为真正的刘占奎肯定就在那里。。。
曹耀宗接着又想。
就好像那个老杂毛用纸人为力士一样,他也需力士为依仗。
李罗汉气质沉稳,为人忠诚。
帮他解决了刘占奎的麻烦,他必定感恩戴德。
如此官场有周畅,市面上有刘占奎李罗汉,再加上破案的名声,三条腿俱全才算安逸。。。
曹耀宗一路盘算之际。
波尔家的河堤边站满了人。
人群前地上有具被水泡的发白的尸体,已经盖了白布,依旧阴森可怖。
望平街的记者也到场,正在采访眉飞色舞的林东。
他口水飞溅:“今天白总监派我和曹耀宗来这里查案,在做口供时,曹耀宗发现那个安南园丁的神色仓皇,于是悄悄去他卧室,从他房内搜出......”
闻讯赶来的黄德成,站在圈外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。

林东刚要问他怎么了。
曹耀宗脑海里飞快闪过个念头,直接冲过去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安南园丁的肩膀,对方只来得及惊呼了声就瘫痪下去。
林东惊骇起身:“他就是凶手?”
“是的。”曹耀宗语气笃定,随即转头对程翻译道:“劳烦安排马车送我们回去,我坐不惯洋车。”
翻译忙不迭安排印度车夫,曹耀宗注意到那个车夫懂中文。
管家也懂些中文,在边上追问曹耀宗是怎么发现的。
曹耀宗晃荡了下昏厥的安南佬,却说在拿到他口供之前,不能讲。
管家也没辙,只能絮絮叨叨拜托他无论如何查清楚真相。
曹耀宗点点头,便拎安南佬上马车,林东连忙跟上,和他一起离开了这里。
路上林东终究也忍不住,询问曹耀宗到底怎么回事。
没想到曹耀宗却一改之前的萧杀严肃,吊儿郎当的笑道:“这种诡案怎么破?黄德成又压的紧,还有啊,我听说波尔先生和警监关系不错吧。”
他一句话东拉西扯,不仅仅林东迷糊,车夫阿三都有点费解,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曹耀宗甩了根烟给林东:“我刚刚上楼,看到波尔先生的样子非常憔悴,再拖下去恐怕要出事。”
“不是,你到底要说什么,这个安南人又是怎么回事?”林东都有些急了。
曹耀宗道:“波尔先生这会儿满腔怒火要找个宣泄口,那我就给他一个呗。”
林东倒吸一口凉气:“你其实是蒙的?”
“不,我是特地挑的。”
曹耀宗理直气壮:“管家和司机都是白人,咱也不能坑同胞,比起印度车夫自然是安南人好欺负一点,所以就选这厮咯。”
曹耀宗说着还丧心病狂的踹踹安南人的脸,交代林东:“信我的,林叔,大人们只要个说的过去的结果。等回巡捕房,这厮死不承认,咱们抽的他服帖,拿到口供不就妥了?”
林东气的手都抖:“你这不是瞎破案么!”
曹耀宗反问他:“难道你想被黄麻子收拾?再说我也不是无的放矢。毕竟跑的也是个安南人,这厮嫌疑最大嘛。”
林东还想说点什么。
曹耀宗已经窜前面和印度阿三套近乎:“哥们,等会也请你帮忙做个证就说看到这厮把他弟兄送走的,回头我请你吃酒。”
说着还摸出根黄鱼过去。
明晃晃的金条插进印度佬的腰带,印度车夫嘴角冷冷的抽搐了下,神态倨傲的默默点个头。
曹耀宗顿时喜笑颜开,回头对林东道:“叔,你看,这不就结案了嘛。”
你师傅不是这种人啊。。。林东看着他那张丧良心的脸,满肚子纠结不知从何排解。
听他的吧,真正是草菅人命。
不听他的,这诡异案子确实没办法了结。
只把他给纠结的。
就在这时马车拐往和十六铺平行的一条马路上。
两侧栽的是梧桐,茂盛遮日。
盛夏街头又没人,唯车马粼粼,蝉鸣刺耳。
曹耀宗忽然和车夫道:“停一下,我解个手。”
拿了金条的阿三也就勒住了马。
不料曹耀宗等马车刚停,竟猛一拳砸上车夫的下颚,打的魁梧的阿三直接跌进车厢。
接着他身形如电,单膝点在阿三胸口,将对方重重砸在车厢地上!
林东大惊失色时,曹耀宗又从腰间摸出枚铮亮的花钱,拍在惊恐的阿三眉心,吐字清晰的喝道:“冤魂缠身恨难消,还请星君荡不平,敕!”
随着这声“敕”,那枚花钱的圆孔里放出金光,毫无修为的阿三立马翻白眼。
林东看到这神奇的一幕也愣住了。
曹耀宗接着将右手拇指按在孔中,就有片黑雾从阿三眉心窜上他的手背,直奔他眉心中间打转,这是死去的安南人的一缕怨机。
他暂不管这些,左手又重重拍在花钱上。
澎!
花钱蹦起。曹耀宗手一抄,师门灵宝归位。
但阿三脑门上却多了个醒目的八卦痕迹。
呼——曹耀宗再吐一口气,八卦痕迹便沉入阿三脑中。
此为种念术。
种是种植,念,是神念。
此术以灵宝八卦符纹为桥,将施法者一缕意志打进目标的神宫中。
目标就会被施法者控制,虽说不能完全洞悉其心思,却能一念让其生死不能。
是曹耀宗的师门,过去在江湖上,盘问对手海底的不二妙法。
这些说来话长,不过眨眼间。
旁观的林东越发震撼,问:“你,你这是什么本事?”
“师傅教的。”曹耀宗含糊过去,一耳光抽醒阿三,直截了当的道:“被你杀死的安南人在藏在波尔家西边的河堤下。”
林东悚然,阿三更是瞳孔紧缩。
“知道你不见棺材不落泪。先给你吃点苦头。”曹耀宗打了个响指。
阿三顿觉左臂奇痒,还是那种骨髓里生出的痒,他拼命伸手去抓,但抓破皮血横流依旧无法制止。
他不由哀求道:“先生饶命。”
曹耀宗拍了他肩头一下,问:“饶你,谁饶我林叔?”
阿三就不痒了,但又感觉剧疼,他低头看着手臂,面如死灰的道:“你是怎么发现我的?”
他此话一出,林东顿时长出了口气,但也更加好奇曹耀宗是怎么做到的。
曹耀宗眉心黑雾忽然打着转落去阿三眉心。
阿三立刻看到死去的安南人面目浮肿的出现在面前,他吓的尖叫起来:“先生饶命,他确实是我杀的,但我也是没有办法。”
“还不把前因后果,详细说来!”曹耀宗猛喝一声。
车厢内仿佛炸起个霹雳,震的林东脑门嗡嗡作响,外边拉车的挽马都匍匐下去。
阿三更是浑身剧颤,只能老老实实说起。。。
片刻后。
林东瞠目结舌,他做梦没想到案子真相竟是这样的!
真正是诡异复杂,牵扯无数。
但知道后,也就好办了。
而阿三交代完毕,瘫在地上,哀求道:“先生,您是有大本事的人,求求您饶我一次。”
曹耀宗转头问林东:“林叔,你看呢?”
阿三立刻将期望的眼神落在林东身上,林东苦笑道:“耀宗,我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本事,接下来你拿主意就是。”
“那你就必须真的都听我的,不然咱们就此一拍两散。”曹耀宗严肃的道。
他当林东的面展现这些手段,也是为震慑他。
毕竟林东是叔辈,又是带他进洋人六扇门的引路人。
但世上太多倚老卖老之辈,他必须反客为主,不然以后不好行事。

道童接着果然飞快的掏出个碗接住灰烬。
碗里随即生出份黑水。
老道士再持招魂幡在手,威风凛凛喝道:“此猫妖魂已被我镇压,速将符水泼这妖孽身上,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!”
哗啦,那份符水当即淋了小猫一声,小猫凄惨鬼叫之际,老道士手里招魂幡一抖。
全场唯曹耀宗能看真切,一个透明的猫魂飞去,同时有个朦胧人影飞进猫身。
曹耀宗确定了。
这厮确实是造猫娘的邪术。
老道士这时对李罗汉卖弄道:“这猫妖已经被我制服,不能再作乱,但上天有好生之德,我会将她带走当个灵宠,至于你家接下来,还需关门七日,让所有人静养。尤其你家的坤位,也就是你家小姐的住处,任何人不可打搅。”
李罗汉被他蒙的死心塌地的信服,忙不迭点头:“多谢道长,那我大哥他们七日就好了?”
“是的,但代价是你家小姐会失魂,不过放心,本座和她有缘可收她为门下,帮她慢慢调理。。。”
曹耀宗听到这里不再忍耐,喊了声:“有事借过!”
说着推开面前闲人,大步走出人群。
王道人本能一惊,等看清冒出来是个年轻人,才暗中松了口气,怒视他道:“放肆,你是什么人,敢打搅我施法?”
李罗汉和他家那群精壮也虎视眈眈看来。
带曹耀宗来的“大哥”都懵了,这小子疯了么?
曹耀宗淡定的先冲四方作了个罗圈揖,收尾时双手,左下右上,对准李罗汉朗声道:“门前老槐花,雨打风吹!明月照大江,同根同源!三老四少,在下初临贵宝地,给各位问个好!”
李罗汉听他切口是漕帮同门,愣了下,勉强回礼:“敢问足下烧几炷香,门上尊讳。”
曹耀宗竖起大拇指,掷地有声回复:“江淮泗!罗祖堂上坐!三尺剑!斩尽水中蛟!”
意思他属瓜州漕帮总堂一脉还是武职,李罗汉顿时肃然。
因为总堂武职,水上厮杀时负责跳帮夺船,堪比军伍先登士,为闹海的翘楚。
说明这是条不好惹的过江龙!
他再看曹耀宗气宇轩昂,就知道,此人大概没有虚言。
于是李罗汉客气起来,道:“大水冲了龙王庙,原是一家人。有事都好说!但此刻府里正忙,只能晚上请兄弟吃酒。”
他的意思是,你既是同门,这会儿跳出来无非有事求助,晚上我请你吃酒再谈便是,你就别在这个时候搅合了。
按着他的身份以及江湖规矩,曹耀宗既得到这个承诺,就不该折腾了。
但王道人会不会觉得被冒犯呢?
李罗汉正担心,王道人也笑道:“原来是你们漕帮同门来访,倒是个误会。”
不料,曹耀宗竟直接冲他骂了起来:“狗屁误会,看你这废物折腾半天,还要关门七日,这本事也不行啊!不才正好懂些医术,尤善喊魂,不如我给这户人家看看怎样?”
李罗汉都懵,周围闲人也都哗然。
但看曹耀宗那年纪,和王道人的卖相,谁都觉得曹耀宗太扯了。
带他来的“大哥”等人都往后缩,生怕被秋后算账。
李罗汉果然忍无可忍,喝道:“兄弟过了!这里不欢迎你!要是你再闹腾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铿!铿铿!
他身后那些精壮纷纷拔刀。
王道人见状也冷笑连连,其实暗暗戒备,因为他不知这个突兀冒出来的年轻人到底什么跟脚,更不知道曹耀宗的目的,到底是为扬名立万砸场呢,还是其他原因,又有没有帮手。
曹耀宗忽然转身,劈手抓起了猫笼!
李罗汉大怒,吼道:“放肆!给我砍!”
他那些弟兄纷纷扑来,但曹耀宗脚步一闪就晃开了所有人,接着蹬墙三脚,竟直接进了刘宅。
李罗汉都慌了,大哥全家都在床上躺着呢,他急忙带人往里跑。
王道人见状却没急着动,依旧死死看向人群,见曹耀宗确实没有帮手,他才放松了些,心想就算你这小儿看穿我做猫娘的手段又如何,看你的年龄绝无可能有多大道行,进这宅子,就是我说了算。
今日定要把你剥皮抽筋,做成傀儡,才算解气!
他立刻也带着力士和道童进府,还交代关门落闩,不要跑了贼人。
刘家大门就此反锁,又有精壮守着外墙,看不到后续热闹的众人于是纷纷说,那小子肯定死定了。
此刻,院内。
曹耀宗已将小猫拍醒抱着,正安静的站在二进的门楣上,打量此处。
原来这宅子是四进的,前低后高,乾平坤起,坤楼挡煞乾庭朝阳,另外套了三段四水归堂庭院,还打了三颗梧桐,又有通道相连,倒是有点聚气起运的小格局。
难怪此处主人能称十六铺的码头大哥。
赶来的李罗汉等人纷纷喝骂。
王道人进来后,见状狡诈的喝道:“这厮就是对手派来的,给我拿下!”
他分明是用李罗汉等人,进一步试探曹耀宗跟脚的意思。
李罗汉本就气炸上头,闻言立刻叼着刀亲自带人爬梯子往上冲。
曹耀宗都懒得搭理这些傻子,几脚踢起瓦片,砸的他们不得不抱头躲避。随即冲王道人冷笑:“老杂毛,少血口喷人!我且先问你,一者天真,二者仙,三者幽逸,四山居,你区区一个山居也敢披紫袍?”
王天师闻言心头微跳,他怎么懂这些?口中骂道:“小儿不知从哪儿偷听的些道门说辞,需知山居也是紫袍!”
曹耀宗嗤笑再问:“山居暗紫非亮紫,另外你既施法,随身却没奉宝女,头上更无九梁巾!我看你才是个外门货!话说你受过几道符箓啊!”
李罗汉等人听到这番对话,总算感觉有些不对了,忍不住放慢动作,看向场中。
站在下面的王道人也再度愣住,惊疑不定打量曹耀宗问:“你到底什么人?师承哪位?”
同时摧动两名力士要包抄上房。
曹耀宗动手不犹豫,立刻左手捏诀,右足一跺,凭空就是声霹雳!
轰隆!
王道人身边的两个力士和道童当即倒下,变成了四张画满朱砂符的黄纸人,那些施法物件稀里哗啦丢了一地。
李罗汉等人/看到这一幕,大/惊失色。
王道人也失态惊呼:“竟是受箓五雷,你才这个岁数,怎么可能?”
曹耀宗左手抱猫,右手剑诀,居高临下指着他:“显技不如藏雷,区区幻纸术,也敢在小爷面前耀武扬威?”
同时想,老子用的分明是更高级的三洞五雷法。
但不屑和这厮说明。
王道人这时咬牙道:“管你什么来头,坏我法事,我先将你拿下再问你的师长!”
说着捡起招魂幡狠狠一晃,从中喷出大团充斥腥臭味的黑雾。
好好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,面目也变的苍白狰狞,邪气凌冽!
反倒是站在门楣上的曹耀宗,被初夏午后的阳光照的熠熠生辉,仿佛天神。
李罗汉大惊失色,谁是好人?
曹耀宗呵呵起来:“区区白莲驱鬼术也能拦我?”
随手将小猫放门楣上,跳下去气势一往无前的合身撞进黑雾,黑雾遇他瞬间四散,其中无数阴魂惨叫成烟。
王道人手段也多,见鬼雾拦不住他又一挥衣袖,放出条漆黑的蛇,同时将剑招手里,极速念咒。
但他还没来得及把剑拔出鞘。
曹耀宗一巴掌就将那条冤魂制成的幻蛇拍成烟花,随即疾如闪电的向前一步,欺进这厮怀抱里,铁桥硬马顶心肘!
斗法就斗法,你踏马来武功!
该死的道门,从来蛮不讲理!

承诺既契约。
她这句话一说,曹耀宗立刻感觉到彼此间多了份气机牵扯。
他刚刚施法后的那份精血消耗,似都有了些弥补,打生桩引起的戾气也平和下去。
这就是破军伴月对至阳命格的辅助么?
首次感受到师傅说的这种命数效果,曹耀宗心情大好,反正无事便故意逗她:“你就不怕我其实是他们一伙?”
阿朱俏脸一红,柔柔道:“阿拉哪里值曹先生用几条命来哄。”
她这会儿倒是聪明了。
曹耀宗哈哈起来,立刻一拍听的似懂非懂的囡囡的小脑袋,留个气息扣子,又去逗孩子:“舅舅以后没事就给你买糖人吃,好不好?”
“好!但我值多少个糖人啊?”
“你呀,值三个吧。”
“吃完就没了?”囡囡伤心了:“我就不能再值钱点么?”
未亡人又好气又好笑,骂道:“舅舅逗你的,傻乎乎的。”
曹耀宗斜眼睛鄙视她,嗯,你不傻,你都差点给人卖了!
未亡人大概猜出他的意思,羞恼的抠指甲,但没脸也不敢回嘴。
他们说说笑笑时,舱内依旧无人出声,有人甚至觉得背后发凉,因为这位可是一句话就让几个人跳江的狠人。
很多人在想,他叫曹耀宗是吧?
看来上海滩,从此又要多个人物了,恐怕还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。
也有些人心想,那个小寡妇倒是因祸得福,居然遇到这种奇人。
估计也是她长得漂亮才有这种好命,不然按着那位的本事,哪儿不能去,非要住她家。
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,估计不久“舅舅”就成男人咯。。。
舱内人心浮沉之际,片片白帆过窗,片刻后,囡囡忽然尖叫:“哇,舅舅,好大的黑云啊。”
众人跟着看去,南边天际有股浓浓的黑烟,那是闸北的某个电厂的锅炉在造电。
黑烟再往东南,人气鼎盛,有房屋成片,渐趋繁华。
上海,到了。
旅客们不禁有些躁动,但船接着又走了足足半个时辰,先转吴淞口,和几艘巨大的洋人铁甲炮舰擦肩,然后又开过公共租界的北外滩进法租界,才抵达如今上海最繁华的十六铺码头。
只见码头的下客区,人头簇拥,各色招牌翻飞。
往南的卸货区,无数黑黝黝的苦力在洋行货船上搬弄物件,再往南还有大片的砂石场。
火轮很快停稳,曹耀宗便抱起囡囡,先下船。
未亡人踏踏实实跟着。
出下客区,有的是黄包车迎来问客。
曹耀宗见天色还早,招手喊来一辆,让未亡人坐上去,把囡囡交给她道:“你们先回去,我去巡捕房找我叔有点事。”
说着去过封信,将行囊也递给小寡妇。
未亡人傻傻接了,干巴巴问:“那你什么时候来啊,可要准备饭菜。”
话出口觉得自己这话就和问丈夫似的,好依赖对方,她不禁羞的低头。
曹耀宗倒没多想,逗着囡囡说:“看吧,反正你得空就帮我把阁楼收拾下。”
随即丢五个铜板给车夫,等黄包车走了,曹耀宗找个面善的路人问清楚路,便往南边的巡捕房去。
但他还没走几步,就看到几个闲人脚步匆匆往西跑。
带头那个,一边跑一边还招呼路边熟人:“快去看看,刘大哥家请了法师抓鬼呢。”
附近几个闲汉立马跟上,口中道:“刘占奎那么大的漕帮爷叔,还信这个啊?”
“你踏马小心祸从口出,刘大哥遇到的事邪乎着呢,全家莫名其妙倒了!寻尽郎中都没用,都说得了什么外路病,不做法事怎么行?”
外路病这三字说的很有点法术同仁的味道。
本要去忙的曹耀宗顿时起了点好奇心,反正去巡捕房不急,他便也追上去,喊:“大哥,大哥,刘大哥家请的和尚还是道士啊?”
闲汉以为他是朋友的朋友,一点没架子的说:“刘大哥家的头马李罗汉,特地请的花桥大名鼎鼎的王道人,据说是紫袍天师,一次做法要五根黄鱼呢。”
曹耀宗大惊失色,赶紧问:“那位天师什么模样,受过几道符箓啊。”
对方想都不想说:“起码七八十道。”
曹耀宗一听,我可去你的吧,原来你什么都不懂,他便不再吭声,埋头颠颠的跟着对方,很快来到一处大宅前。
只见这座大宅,用青砖起着四围。
黑漆的对开门上,挂了貔貅吞口的招财铜环。
门前还三层台阶,两边威武石狮。
看起来确实气派无比。
曹耀宗和“弟兄们”抵达时,这里已经聚了不少人。
紧接着那两扇大门就从里面打开,从中走出个短发环眼的壮汉。
周围人说,此人就是码头大佬刘占奎的头马李罗汉,算沪上江湖的一个名角。
李罗汉抱拳行了个罗圈,道:“列位爷叔,列位弟兄请让一让,我大哥家遭点麻烦,请了王法师来斩妖除魔,还请各位等会万万不要冲撞!”
他说完身子一侧。
门内先走出两个面色略苍白的小道童,穿着杏黄服,手里一个捧香炉一个捧拂尘,接着又走出两条黄脸大汉,穿的却是红衣,手捧七星宝剑,和白黑色的招魂幡。
再后面却是个下人,提着个笼子,笼子里关着只毛发竖起的小狸猫。
曹耀宗看到猫的瞬间,腰间灵宝猛的一跳。
这力度竟比之他在船上,遇到破军伴月格的俏寡妇阿朱时,显得激烈暴躁许多,仿佛带了怒意。
明显是凶兆!
曹耀宗不由震惊,但搞不懂这小猫能有什么毛病。
猫。。。猛然间,他想到个情况。
这世上有一种,比“拍花”更残酷的下九流外道邪术。
难道邪人要做猫娘?
所谓做猫娘,就是用动物和少女互换魂魄,其中以狸奴(狸花猫)为最佳,如此就可得到一个既有女孩的娇憨妩媚,又温顺乖巧的玩宠。
这等如花似玉的猫娘不仅仅能用来欢娱,还可采补,甚至为阴谋局眼。
几十年前,南方曾有支“神军”以此术搞的无数江浙富豪家破人亡。
后被他师傅蒋青峰出手清理,所以他才知道。
曹耀宗顿时严肃起来,如果推测是真,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。
这时门内,终于走出一位扎着发髻,穿紫色道袍的老道长。老道长脸孔狭长,白发如雪仙风道骨,道袍前胸的八卦图熠熠生辉。人群见这位道爷的卖相顿时肃然起敬。
但在曹耀宗这个内行看来,对方的装扮却不伦不类,绝对不是正道。
这家人怕是引狼入室。
曹耀宗琢磨之际,那老道端着架子一伸手,从力士手里接过七星剑,铿的声,雪亮长剑出鞘引来阵惊呼。
曹耀宗却差点没笑出声,道士的法剑能杀人,你踏马宝剑都不开锋,是大巧无工重剑无锋么?
力士和道童齐齐喝道:“肃静!”
人群立马安静下来,那道士随即脚下踩着天罡步,围着那猫笼转了三圈,又改八卦步,口中哔哔不休,然后招手从道童手里摄来拂尘,呼呼哈哈乱舞九下。
最后用剑指着小猫厉声道:“此宅灾祸果然是你这妖孽所为!”
小猫怕的发抖,但愤怒冲他呲牙,人群见状都低声说,这猫果然有问题,这都和仙长对上了呢。
曹耀宗只安静的先看对方表演,分析他的法术跟脚。
王道士装完前面不伦不类的仪轨后,丢开剑,拂尘,又从袖子里取出张朱砂制符,迎风晃了晃,凭空生出团火光。
人群低低的惊呼声里,曹耀宗无声冷笑,原来是白莲法术,烧符化水!
看似凭空生火的精妙术法,实则是千门障眼法,目的只为当众炫技取信愚民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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