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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诡异世界当黑中介松阴轩麻杆儿结局+番外

柠檬酸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一时间,长青子道长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,就让瞎么海过去给刘三槐把门打开了。现如今再看刘三槐这张憨厚的面孔,长青子道长和悟禅和尚都觉得有点儿差劲了。他们来的时候是知道,刘家村有人倒斗,而且很有可能是整个村子都在干这个事情,但那会儿他们倒没那么反感。终归他们主要是斩妖除魔,人干了坏事儿自有人间律法去裁定,再一个我的面子放在这儿,两位都给我三分薄面,也就忍下来了,帮我把问题解决了才是正事儿。可听完瞎么海讲自己的事情,长青子道长和悟禅和尚都对刘家村起了戒心。刘三槐给他们三个人摆好了饭菜,一屁股就坐下来了,张罗着他们三位一起过去吃饭。刘三槐给瞎么海敬了三杯酒,说了声对不住。这句话一脱口,屋里的三个人表情都很玩味儿。毕竟谁也不可能看着叫人捅了刀子...

主角:松阴轩麻杆儿   更新:2025-05-16 15:46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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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松阴轩麻杆儿的女频言情小说《在诡异世界当黑中介松阴轩麻杆儿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柠檬酸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一时间,长青子道长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,就让瞎么海过去给刘三槐把门打开了。现如今再看刘三槐这张憨厚的面孔,长青子道长和悟禅和尚都觉得有点儿差劲了。他们来的时候是知道,刘家村有人倒斗,而且很有可能是整个村子都在干这个事情,但那会儿他们倒没那么反感。终归他们主要是斩妖除魔,人干了坏事儿自有人间律法去裁定,再一个我的面子放在这儿,两位都给我三分薄面,也就忍下来了,帮我把问题解决了才是正事儿。可听完瞎么海讲自己的事情,长青子道长和悟禅和尚都对刘家村起了戒心。刘三槐给他们三个人摆好了饭菜,一屁股就坐下来了,张罗着他们三位一起过去吃饭。刘三槐给瞎么海敬了三杯酒,说了声对不住。这句话一脱口,屋里的三个人表情都很玩味儿。毕竟谁也不可能看着叫人捅了刀子...

《在诡异世界当黑中介松阴轩麻杆儿结局+番外》精彩片段

一时间,长青子道长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,就让瞎么海过去给刘三槐把门打开了。
现如今再看刘三槐这张憨厚的面孔,长青子道长和悟禅和尚都觉得有点儿差劲了。
他们来的时候是知道,刘家村有人倒斗,而且很有可能是整个村子都在干这个事情,但那会儿他们倒没那么反感。
终归他们主要是斩妖除魔,人干了坏事儿自有人间律法去裁定,再一个我的面子放在这儿,两位都给我三分薄面,也就忍下来了,帮我把问题解决了才是正事儿。
可听完瞎么海讲自己的事情,长青子道长和悟禅和尚都对刘家村起了戒心。
刘三槐给他们三个人摆好了饭菜,一屁股就坐下来了,张罗着他们三位一起过去吃饭。
刘三槐给瞎么海敬了三杯酒,说了声对不住。
这句话一脱口,屋里的三个人表情都很玩味儿。
毕竟谁也不可能看着叫人捅了刀子之后,人家说声对不起,这事儿就能过去了。
瞎么海到了这一步,也懒得跟刘三槐虚与委蛇了,瞪着眼睛就问:“姓刘的,你到底瞒了些什么,蒋爷丢在你们刘家村儿,真要出了事情,我就算是当个邪魔外道,我也灭了你们刘家村,抽你们的魂点天灯!”
刘三槐咔一下就跪下了,当着他们三个人的面儿就开始磕头。
“三位高人,是我刘三槐对不住你们,我给您各位磕头了!”
这要是人老膝盖这么软,磕头像捣蒜一样,也就没有冲击力了。
瞎么海上去一脚就给刘三槐踢躺下了,嘴里还骂骂咧咧的。
这时候再看,刘三槐脸上挂着眼泪,断线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就往下掉,一挺腰板儿从地上坐起来,刘三槐左右开弓,使足了力气,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来了二十几个大耳帖子!
眨眼功夫刘三槐就把自己抽成了猪头,满嘴的鲜血!
看上去刘三槐好像还怕瞎么海他们不满意,从腰里就抽出来一口短刀。
“三位,一切都怪我鬼迷心窍,我给您各位赔礼了!”
噗噗噗!
手起刀落!
刘三槐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来了三刀!
这在江湖上叫三刀六洞,甭管什么事情,在江湖上抬出了这个章程,就说明问题很严重了。
尤其怎么三刀六洞呢,一刀下去就得扎透了血肉,拔出来之后是贯通伤...
这么说吧,刘家村全村上下倒斗,江湖习气很重,能做出这样的事情,真是叫人一点儿都不例外,可是为什么这样干,屋里这三位都有点儿糊涂了。
之前刘家村瞒了那么多事情,又威胁算计瞎么海,现在突然间一下软成这样,没个不懵的!
这时候吱呀呀一声,也不知道哪儿来了这么股子风,直接把屋门就吹开了,顺着门儿往外看,院子里面跪了一地的男女老少,各个留着眼泪哆哆嗦嗦的。
刘三槐再次开口,说话已经带着颤音了:“三位...求你们了...这件事情结束之后...您说拿我的命赔给您各位...我认了!”
这个悟禅和尚慈悲心还是重一点儿,终归吃斋念佛的人,手段再高明,肚子里还是一肚子软肠子。
“阿弥陀佛,施主起来讲话,你们如此的前倨后恭,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啊。”
刘三槐忍着疼:“我知道,夏大师肯定什么都说了,我们也没办法,谁叫这件事情要是不把真神请来,就永远不会有一个了结呢。”
嘎吱吱...
刘三槐疼得劲儿大了,牙都快要碎了。
这时候打门外进来一个乡老,要是我在这儿,我就能认出来,这是那会儿跟我说话的老爷子,也是我在刘家村口看见的老太爷!
“三位,我是本村的村长,这件事情说起来,就要追溯到刘家村开始倒斗的那年,当年为了减轻倒斗损阴德的灾祸,我们刘家村做了一件恶事!”
“你们三位肯定看出来了,这两天灵堂上死得那个人,是本村的守村人,这不是冤魂索命,这是她把无辜的人给带走了。”
“实话说...我们刘家村的守村人,是代代相传!”
听到这句话,瞎么海他们就愣了。
天底下就没有传辈儿的守村人,哪有好人家的姑娘嫁给一个痴傻之人的事情,而且守村人的痴傻这东西怎么可能传辈儿呢?
以前科学解释不了,现在从基因上就能解释了,要说健康的人和守村人结合,那是有概率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。
所以这会儿萦绕在瞎么海他们心中疑惑就是这么些,守村人怎么会有后人,要是有后人怎么保证能够代代都做守村人?
瞎么海愣半天转过神来,嘴里崩出来几个字儿:“老东西,你骗鬼呢,这特么说出来你自己信吗?”
刘老太爷苦笑连连:“要不说是恶事呢,守村人替村子抗住了灾厄,我们又干得是这个损阴德的买卖,谁还能不替子孙后代想想。”
咔嚓!
长青子道长手里的茶碗当时就摔在地上了,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。
长青子道长咬着牙,眼珠子都充血了:“你们这些畜生在养替死鬼对吗?”
刘老太爷很羞愧地打了自己一耳光:“对!”
那么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呢...
替死鬼就是替人去死啊,刘家村当年倒斗的时候,就发现这行太伤后人了,也是最开始的时候,他们不懂这里面的关键,盗得第一个斗儿就招了孤魂冤鬼。
可是万幸,村子里面有守村人,这份孽债就有守村人扛了,起初这都还是小罪孽,现在听都觉得荒谬,别人做的孽是人祸又不是天灾,凭什么守村人去担这个罪过,可是事情就是这样,刘家村第一次倒斗,守村人就被大石头砸折了双腿,愣在床上躺了半个月。
后来刘家村的人接二连三倒斗,守村人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儿!
这样奇怪的事情,刘家村那些先辈当然有自己的看法了。
也不知道谁提出来的,既然倒斗损阴德,刘家村偏偏有这个福星一样儿的守村人,替他们扛了罪孽,那就不如...害一个人,把全村都给救了!

一直到我们进了村儿,瞎么海还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意思,好像有他就万事无忧了一样。
看着村里人对瞎么海那么恭敬,我心里直乐。
您想瞎么海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,那是什么状态呀?
“这次一定能把问题解决了,刘居士你就放心吧,你看小刘不是已经好多了么,这一路我们舟车劳顿也累了,容我们歇一歇,马上就处理这个事情。”
姓刘的汉子看了看跟着我们一块儿回来,小脸儿还有点儿苍白的小刘,木愣愣地点点头:“是是是,我听您的。”
这就预备饭,都是现成的吃食,前面不是说村里又死人了么,白事儿已经办起来了,这都是席面菜。
本地人都散了之后,我们几个外乡人围坐在一起,这就算吃席了。
“这鬼挺凶啊,事发才多长时间,这就已经闹出人命了。”
我是一边儿干饭,一边儿嘟囔着。
长青子道长白了瞎么海一眼:“小夏,这就是你的不应该了,按说你也学过符箓,你就没给他们留几张护身符吗?”
瞎么海苦着脸:“道长,我那本事您是知道的,不顶用啊,要不是万般无奈,您说我何至于来了又回去呢?”
悟禅和尚念了声弥陀佛:“一会儿吃完了饭,我们还是去丧事上看看吧,即便没有线索,贫僧念一段经文助苦主早登极乐也是好的。”
那就没话了呗,还聊什么呀?
用过了饭食,瞎么海领着我们,这就到了灵堂。
一进灵堂就听见唢呐呜哩哇啦吹着哀乐,这苦主家里面的人哭嚎阵阵。
悟禅和尚很安静地走到一旁,盘膝坐下就开始念经超度。
长青子道长则是凑到近前,有瞎么海当招牌,很多麻烦都免了,长青子道长是直接就在棺材边上观察起了尸体。
那么说我做什么呢?
我是什么也干不了,要不是因为那鬼恨上我了,我都不至于到这儿来。
装模作样我就在灵堂里到处看看呗。
忽然间我就瞧见,在灵堂的角落里面,蹲着一个孩子,手里面拿着个小风车儿。
“孩子,你怎么在这里蹲着呀?”
“嘻嘻嘻...”
我上前一问,这小孩也不回话,就是冲我呲着牙笑。
我摸了摸他的脑袋,还好是热的,这要是冰冰凉,我就得跟着一块儿心里面发凉。
咱就说小孩儿这无忧无虑多好,眼前是一场哀伤的事情,可他却一直笑着,好像来这么多人都是陪他玩耍的,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。
要说起来,我有时候见不得小孩儿在丧事上久留。
这可不是说讲究什么灵堂阴气重,小孩儿待久了容易招不干净东西。
是因为我的想法之中,生死这样的事情,最好离小孩儿远点儿,别总以为小孩儿就傻,孩子是最灵的,看见别人哭,他嘴上不说,心里面也跟着不舒坦。
所以这个...能避就避。
也没人拦着我,我拉起这小孩儿的手,就直直出了灵堂,在灵堂外面几颗大槐树,我就拉着这小孩儿到树荫底下坐着了。
也别说这孩子是真可爱,天真无邪,他看看我顺手就把自己的风车递到我手上了。
“你...是让我玩儿啊?”
这孩子没说话,但是眼睛里面充分表达了这个意思。
我心说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儿呢,他怎么就不说话。
可是容不得我多想,这孩子就拽着我的手让我玩风车。
我一起童心,就陪他玩了一会儿,还给他唱了两首儿歌。
就这么一个快乐的时候,一旁边走过来一位老大爷,也不知道人家想起什么来了,重重叹了口气。
“大爷,您怎么了?”
这老大爷倒是健谈:“我看见你和这孩子玩儿,心里不舒服,小伙子你不知道,我们这些人太作孽了,一辈子没信过报应,临了临了...报应它就来了!”
我听老大爷这么说,感觉这次的事情或许能从他的嘴里知道点儿瞎么海没告诉我的消息,也就顺水推舟问了一句:“大爷,村儿里闹这么凶,你们大伙儿究竟干了点儿什么呀,我可问老夏了,他就说能耐不济,让那厉鬼给挡回去了。”
老大爷一屁股做到我边儿上,把那孩子拉到自己的怀里,跟我一样是摸着孩子的小脑袋瓜儿。
“小伙子,也不怕你笑话,我们这地方穷啊...”
我点点头:“是,知道这地方不太富裕,不过现在年景不是挺好的吗,国家也尽力帮衬着贫困的老百姓...”
“你说的那个是正路!”
老大爷连给我说客套话的机会都没给,我还想着念叨两句好政策带来了好生活...
谁叫我是燕京出身呢,侃大山的本事都快融到骨子了,跟什么人都能扯上几句闲篇儿。
这老大爷就跟自首似的,把村里的事情娓娓道来。
我一听才明白,感情这村里倒斗,它就不是一两代人的事情,往上倒十辈儿,十辈儿全是盗墓贼!
他们这个都得算是祖传的手艺,最早那时候的确是因为吃不上饭,尤其在满清末代政府的统治下,光为了供西太后花销,就得靡费多少国库的钱粮。
老百姓真是不走歪门邪道,就活不下去了。
可日子又不是一成不变,后来到民国、再到抗战、再到新中国,日子是一天天好起来了。
但有一节...挣惯了快钱的人,再让撅着腚伺候庄稼,可就没人愿意干了。
这是老大爷的原话!
十代人培养下来的习惯,把这人心就算是彻底搞坏了。
咱们都知道,倒斗这事儿惊扰亡魂,说得再怎么好听也都损阴德。
老大爷摸着小孩儿的脑袋,给我讲完了他们村儿的历史,豆大的眼泪可就啪嗒啪嗒下来了。
“要说我们这些老的横死了,那一点儿都不可惜,但是像他这样的娃子不一样啊,他们什么都没干,偏偏孽债就找到他们头上了,我刚才看了半天,你逗我们这娃子开心,你是不是好奇他为什么不说话?”
我心里咯噔一声,不说不要紧,一说我可就明白了!
这哪儿是不说话,他是不会吧!

瞎么海哭的心都有了。
逻辑是这样的,这村里的人没实话,用龙虎山丢的东西打窝,钓来了瞎么海这么一个本事不大,人脉关系还不错的鱼,紧跟着瞎么海又阴差阳错弄来了我们这一行人。
归根结底,这可全都是套路,一个不带有任何真相的套路。
长青子道长接着说道:“你不要扯谎,守村人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清楚,这一村子该死的人还没死,就死了一个不该死的人...”
其实也不知道这个事情最开始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,但是一说村里有一个痴痴傻傻的守村人,基本上懂得人都知道。
相传守村人就是来人间苦修的,有他们在就可以为村子抵偿灾厄,村子的一切厄运都会落在他们的身上,今生受苦,来世享福。
正因为这样,长青子道长才会说守村人是这次事件里面,最不应该死的那个人。
天降灾殃守村人能帮着挡一挡,人惹了祸端跟守村人又有什么关系?
瞎么海苦着脸,他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的,本就是因利而来,来得马虎,现在他泥足深陷,自己都不知道应该说点儿什么。
说实话,会出事儿的,说假话,同样要出事儿!
“道长,要不您打死我算了!”
这会儿悟禅和尚也过来了,三人一碰头,悟禅和尚开口便说:“你们谁见蒋公子了?”
瞎么海愣了一下,回忆道:“我好像瞧见他拉着一个小孩儿出去了,我这边儿有点儿事情...”
长青子道长也说:“不好,刚才我一直在看那具尸首,总觉得有问题,当我看出是守村人的时候,我就直接过来找小夏了,你难道也没有看见蒋公子?”
悟禅和尚摇了摇头:“我一直在念经,等我超度完亡魂,就找不到蒋公子的踪影了。”
三头对话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,瞎么海脸一下就白了!
“完了、完了、完了!”
瞎么海连着叫了三声,额头上汗就下来了。
这村子里面的怪事儿太多,动辄就是要人命的,我除了练过点儿强身健体的本事,要说驱魔那就仅限于一点儿民俗把式了,这要是丢了...
长青子道长赶忙道:“稳住了!先找人!”
...
那么说那会儿我在哪儿?
我睁开眼再有意识的时候,就在一间民房里面了,屋里面是一对年轻夫妇,正忙活着呢。
这小媳妇儿守着灶台做饭。
那丈夫坐在炕沿儿上搓麻绳。
他一瞧见我睁眼了,赶紧就送过来一碗水:“醒来了,可给我们吓坏了。”
我端着水先感受了一下,身体好像没多大毛病,就是叫渴。
“我这是...怎么了?”
“没事儿,我们两口子也是在道边儿瞧见你的,看你的打扮是城里人吧,怎么跑到我们这里了。”
“不对吧,我记着我好像是在村儿里...”
这丈夫不是搓着麻绳儿吗,当我说到在村儿里的时候,他身子一抖,手就擦开了,那麻绳倒散开二寸长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我看着他的反应,就知道自己可能碰上了一点儿不太好解释的事情了,最大的可能是我撞鬼了。
那...我是什么时候撞鬼的呢?
那小孩儿?
要说是他的话,可能性还是很大的,毕竟正常的孩子哪有天生不长舌头的,再说他还在灵堂的角落里面蹲着,那地方能是大活人活动的地方吗?
一想到这儿,我都忍不住苦笑,我还说瞎么海不长眼睛,闹半天最大的傻白甜是我自个儿。
“大哥,是不是村儿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?”
“要不你还是先说说自己因为什么才会到我们这儿来吧,你的事儿可大了。”
还是简单介绍一下吧,这一户人家也就夫妻两个人,丈夫姓郝,叫郝义,媳妇儿娘家姓陈,嫁过来之后就随丈夫姓了,叫郝陈氏。
我听见这个自我介绍的时候,我都懵了,这都什么年代了,女人还能没个名姓,思想白解放了?
可是郝义告诉我,他们这儿实在是离城市太远了,好些个旧俗就没怎么改,当年的确移风易俗有过一段时间的改良,但是架不住这地方老人们的念叨,就又改回去了。
也的确是远,我们来这一趟,下了火车之后坐汽车,汽车再转摩托,摩托改驴车,到最后还用腿走了十里多地。
这地方也是肉眼可见的苦,刚到村里接风吃得那顿饭,我嘴上说是席面菜,实际上野菜居多,是有肉菜也不过是鸡、兔子这样的,没见过大牲口身上下来的肉。
这不是我醒来刚赶上郝义两口子做饭么,也就跟着又吃了一点儿。
桌上眼看着就是糜子馍馍,几样靠山就能找到的野菜。
要不是亲眼目睹,实话实说我是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人能贫困成这个样子的。
我为什么跑到这里来,肯定就是三言两语的事情呗,无非说这边儿有人请大师,过来破破邪性的事情,我是跟班儿,一块儿过来给打个下手什么的。
实话肯定不能随便说,十句话里面塞进去一句真的就差不多了。
听完了我说的这个,郝义打兜里摸出来根旱烟卷,专门跑到灶上去取了支小柴火点烟,那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,愣是没点着一根烟!
我一看他这个样子,心说不对,赶紧过去把手按住了,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帮他把烟点着了。
“郝大哥,是我有什么话说得不对吗?”
这郝义就像是听见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一样,一根烟哆哆嗦嗦抽了十来分钟,愣是没别出来一句话。
反倒是他媳妇儿郝陈氏嘴快,我刚把烟给郝义点着了,她就说道:“你去的是刘家村吧,刘家村早就没人了。”
就为这一句话,郝义抽了一根烟,我陪着他抽了五根儿,我都没琢磨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!
要知道郝义跟他媳妇儿的反应那是两个概念,郝义这一看就是吓得魂儿都要飞了,可是他媳妇怎么瞧着就一点儿都不害怕呢?
不光不害怕,她还把我弄害怕了!

入哪行,自有哪一行的人脉,刘家村倒斗自然而然也就认识了一些有修行的阴阳师傅。
当初刘家村找来帮忙的道士,是个野茅山道!
这可跟林初七的正统茅山不一样,野茅山学得可是邪法,动辄伤损人命!
刘家村把人给请回来,找到了守村人,当时就做了一个能让人不死的诅咒...
当然这诅咒没有让人长生的本事,而是骗过了阴差,叫人不入轮回,属于欺天的本事。
下了这个咒之后,刘家村的人倒斗就有点儿肆无忌惮了,等到守村人眼看着就要撑不住的时候,他们就去买个媳妇儿给守村人传宗接代!
刘家村这些人可不管守村人怎么样,买来的那个姑娘又怎么样,灌上药就让他们结合,顶多三回姑娘就怀胎有孕了!
一旦姑娘怀孕,守村人当时就死,那魂就直接进了胎里,这十月怀胎的过程不必细说,反正刘家村的人有本事叫这姑娘不死,这过程中刘家村倒斗的活照干,从先天上就打去了守村人的灵气儿,生下来之后就又是痴痴傻傻一个人。
这孩子反正长大之前,刘家村的人就干一点儿不太严重活儿,能活下来就不错了,等孩子长大成人,筋骨强健了,他们就开始肆无忌惮的倒斗...
这就是一个轮回,刘家村的守村人也不知道命里怎么就这么苦,每一世都不得好死,每一世都替刘家村儿扛了孽债!
这刘老太爷跟我说得还是实话,他们的确是十代人干这个断子绝孙的买卖。
明明是三九天,瞎么海、长青子道长、悟禅和尚这三个人坐在屋里,就跟坐在冰窖里一样!
全都气得浑身发抖!
长青子道长额头上青筋都炸起来了,一巴掌扇过去,那是用了真劲儿!
直接就把刘老太爷给打得飞出去五六米,躺地上一口黑血喷出来,血里面还带着一些内脏的碎片...
这眼看着长青子道长一巴掌差点儿把人给打死,他们三位不光没有除恶的心境,反倒是觉得浑身有点儿凉。
一切都因为刘老太爷吐出来的那口黑血!
刘老太爷躺在地上没人管,刘三槐恶狠狠盯着瞎么海三人:“打也打了,杀也杀了,我们刘家村儿你们也得救了吧!”
好不要脸呐!
可是这话说出来,瞎么海他们连反驳都没有。
“守村人被带走了,它也要屠村了,连你们都跑不了!”
恶人呐...始终都是恶人,什么三刀六洞,什么给我偿命,说到底不过也是为了剪除厉鬼,让他们活下来而已,就像是鳄鱼的眼泪一样。
瞎么海都快疯了,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点儿执念,就惹出来这么大的祸!
“我特么跟你们拼了!”
长青子道长一把就给瞎么海拉住了:“小夏,坐下!”
长青子道长冲着刘家村的人摆了摆手:“都滚出去吧,即在局中,我们想跑也跑不掉了,处理了村子里面的事情,我会送你们上路的,到时候刀剑相对,你我各凭本事。”
后来我问过长青子道长,知道这些人不是好人了,当着他们的面说这样的话,就不怕人家提前出手吗?
长青子道长回答我说:不管他们动不动手,这句话不说出来,老道心里面一辈子不安宁,况且这样的畜生最是惜命,大敌当前他们反倒是最不希望横生枝节的人。
等人都走干净了,门就大敞着,也不怕有人偷听。
这时候瞎么海才问道:“道长,我们要是灭了那鬼,可就亏心了。”
悟禅和尚道:“你现在就不亏心吗?”
长青子道长叹了口气:“不动手不成啊,谁叫我们一头撞进来了,现在就是蒋兴歌的命都不重要了,这一村子人要是死绝了,那恶鬼可就变成鬼王了,到时候方圆千里可都没人能活下来...”
在看到刘老太爷吐出来的那口黑血时,长青子道长就知道了,刘家村十代养着替死鬼,不要以为罪孽就真的全被人家给担了,因果不空,这东西怎么都要落在他们自己身上。
或许守村人痴愚,化作恶鬼都不会晓世情,可有一节...那些个无辜的女子胸中一口怨气决计不会散!
守村人是刘家村自己人,说得圣母一点儿,这位也未必能知道自己冤不冤,可那些姑娘招谁惹谁了?
就当是刘家村十代人,一共祸害了十个姑娘,这十个人饱受折磨的怨气,也足够酿成一把天火,烧刘家村一个干干净净了!
而更可怕的一个猜想是...那十代攒下的来冤死之女,没有分散,而是聚成了一个!
刘家村一灭,它可就觉醒了凶性,到时候真是杀孽滔天!
...
瞎么海他们遇上的这事儿,也是够恶心的,我这里的气氛相对就轻松一些了。
这不是张罗着吃吃喝喝吗?
郝义还真是个爽快人,几杯劣酒下了肚子,他竟然跟我说起了钱的事情。
“小伙子,你说你们是四个人一起来的,你在我这儿,那其他三个人到底什么情况?”
我翻了个白眼儿:“不跟你说过了吗,我们这一行,就我能耐最次,他们都能自保,你打听这个想干点儿什么?”
我那意思就很明白了,敢动歪心思,我就敢对你出手。
谁知道郝义哈哈一笑:“吃我的,喝我的,住我的,你还打算跟我动手?”
我就听里屋笸箩响,一猜就知道郝陈氏把剪子抄起来了,这会儿要说动手,她能出来陪着她男人跟我玩儿命。
“我不怕明着告诉你,我看上你的钱了!”
我都还没说话,郝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直接给我打懵了。
“你也别急,我做事儿有我的道理,我不会为了钱害你,但是话说清楚了,你要是想救你的朋友,还得我帮衬着你,这其中就有钱的事,除了我...你再找谁也没人敢跟你进刘家村,哪头轻哪头重,你自己掂量,门就在那儿,吃完了饭你要说愿意走,我亲自把你送走。”
我愣了半天,怎么也说不出话来,人上一百,形形色色,我活这么大,我就没见过郝义这样的人!

早先我在松阴轩的时候,曾经中了刘家村厉鬼的咒术,就在我手腕关节的位置上,有一个黑点儿,麻杆儿说黑点会慢慢变成一条线,顺着我的胳膊往上走,等到黑线到了心脏位置的时候,我这条命就交代了。
我顺手把胳膊递过去,麻杆儿也是翻自己带来的包袱,边翻边念叨:“为了找这个克制诅咒的东西,我差点儿把老巫头家给拆了,回头要是见了他,你可得记得帮我多说几句好话...”
老巫头是苗疆巫蛊那一道的,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究竟练得什么蛊,平时脾气也古怪,算是我一个不错的街坊长辈了,他跟我关系很好,也不知道麻杆儿是怎么得罪他了。
麻杆儿一手抓着我得胳膊,一手拿着一个纸包,刚要下手的时候,麻杆儿就是一愣。
“嗯?”
“兴歌儿,是这个手吗,你给错了吧?”
“这...诅咒没了。”
麻杆儿一共说了三句话,这三句话是三个情绪,惊讶、疑惑、陈述事实!
我赶紧把手拽回来,翻过来调过去的看,别说诅咒还真是看不见了。
这一下我也懵圈了。
麻杆儿拆了一包烟,取出一根儿来直接掏空了烟丝,然后像大烟似的,裹上了他为我弄来的蛊虫粉末,最后再把烟丝装回去,这样一根改造过得烟卷直接就扔到了我手里。
随后麻杆儿自己点上一根,一块儿发懵。
要说起我和麻杆儿,实在是不好形容,当年我们家老爷子牵着他的手,就直接把人领到我面前了。
说句不太客气的话,这要不是因为麻杆儿是个男的,而且也十七八了,我怎么回忆那个画面,都感觉是我们家老爷子给我带回来一个童养媳似的。
我清清楚楚记着,我们家老爷子当年就指着我的脸告诉麻杆儿:“从此以后这个人就是你的命,他要死了...你就跟着一块儿死,他要有点什么事情,你得死在他前面。”
那个时候我也是差不多大的岁数,听见老爷子这么讲话,打心眼儿里面不舒服,我还是头一回见他那么不近人情。
可是这话说出口,麻杆儿点头就认了,刚开始那段时间还总用少主的称呼喊我。
也就是后来我们两个招猫递狗,一块儿玩熟了,我逼着他跟我喝了结义酒,他才把我当做兄弟。
可是这么多年了,我也没从他嘴里打听出来,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,他心甘情愿给我干这个保镖的活计,到底什么时候算个完。
不过我们哥俩儿的默契和感情,这么多年早培养的坚如磐石了。
我们哥俩儿抽口闷烟,麻杆儿忽然问我:“你能再说一遍,你到刘家村之后的事情吗?”
哪怕什么了,说一万遍也行啊,这次我就说的特别细致,连自己解几回手我都说明白了。
麻杆儿重重嘬了一口,把烟头掐灭了问我:“你就一直没有发现,自己身上的诅咒,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失的?”
我连连摇头:“这个我真顾不上,你也听出来了,打我在郝义家住下,我唯一关心的事情,就是我请来的师傅们还活着没有,他们是不是安全。”
麻杆儿长在蒋家,懂我们家的规矩,在这个问题上也不多做纠结。
紧跟着他再问:“这两口子的确有问题,你再说一遍的过程,我理了一下,至少有三个疑点。”
我这会儿就感觉自己的脑子都炸了,老巫头那儿弄来的蛊虫可真是好消受难克化。
我和麻杆儿都不敢赌究竟诅咒是根除了,还是暂时消失了。
所以这根烟是以防万一用的,抽下去就有效果了,反正我抽完了之后,就感觉脑子晕晕乎乎的,三魂七魄要破体而出。
“先别说疑点,你给我抽的什么玩意儿,离魂蛊啊?”
麻杆儿倒是不觉得有什么,当即说道:“既然诅咒隔着那么远都能起作用,我初步判断当然是针对灵魂的诅咒了,用离魂蛊做个假象,你身上的诅咒说不定会因为魂魄离开身体就自动消散了呢。”
“你大爷的,这玩意儿用了之后太折腾人了...”
我稍微适应了一下这种飘飘然的状态,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已经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东西了。
等我静下来之后,这才开口说道:“郝义夫妇第一个破绽,就在前后不一致上。”
郝义刚听到刘家村时候的反应,和他后续闯荡刘家村,包括他媳妇回来之后说的话,都是对不上的,简直就是矛盾的融合体。
一个听到刘家村名字就被吓的瑟瑟发抖的人,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勇敢,总不能说是因为钱吧?
反正我不信!
“其次郝义抽的那根烟...太慢了!”
经常跟阴行中人打交道,我对这个细节的观察可以说是很在意了,当时我抽了五根烟,郝义那一根都没抽完。
或许这在旁人眼中不算什么,但是我知道,我心慌意乱猛抽五根烟合下来的时间,正好是一根烟自然燃烧的时间。
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...
只有鬼抽烟是靠闻,而不是抽!
香火、贡品都是一个概念,鬼受用东西,一般都是靠闻,凡是被鬼闻过的东西,就一个特点,没味儿...
“最后就是郝义这一身野先生的手段,有点儿太特么的野了,我就没见过这样的野先生!”
郝义屈指可数的几次辟邪,头一回扔黑驴蹄子,二一回钟馗画像拍鬼,三一回刘家村口石敢当...
不是说这些东西不对劲,是郝义使用的方法不太对,扔黑驴蹄子都还说得过去,可是钟馗画像拍鬼就能把鬼拍死,我是没见过这类手段,就算有人用钟馗画像对付鬼魂,那也是祭出去之后克制对方,没有一张画像就弄死鬼魂的先例,哪怕是刚转化而来的鬼也不行。
至于石敢当...那玩意儿要是没有对应的恭请手段或者一系列的流程,就这么愣扔,那跟街边儿捡一块石头没有半点区别!
我忍着这种灵魂和肉体的撕裂感把话说完了。
麻杆儿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嗯...你既然都知道了,你怎么按兵不动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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