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浸月司敬北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揣崽离婚,冷面军少每天都在追妻后续+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小木勾勾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李婶见她笑得明媚,心中不由一酸,方柔在世时,小北也时常回来,那时候,这孩子便如现在这样笑得如花一般好看。只是如今,连小北都难得回来一次,这司家,对她稍稍好一些的,竟只有她这个做保姆的。李婶在心里为江浸月惋惜。她瞧了眼门外,没人,这才从买菜的篮子里掏出一个铁罐递到江浸月跟前。江浸月纳闷接来,竟然是一罐子奶粉。她笑道:“李婶,我都十八了,已经过了要喝奶粉的年纪了。”这样的奶粉,她在年少时候不知喝了多少罐,都是方姨和司敬北买给她的。如今长大了,再见这奶粉罐子,竟有些眼热。她没想到李婶还把她当成小姑娘,眨了眨眼,笑着将奶粉还回去,“您拿回去给家里人喝吧,您家里不是还有个小孙孙。”李婶笑得开怀,盖在菜篮子上的布掀开,示意她朝里看,“瞧,婶子还...
《揣崽离婚,冷面军少每天都在追妻后续+全文》精彩片段
李婶见她笑得明媚,心中不由一酸,方柔在世时,小北也时常回来,那时候,这孩子便如现在这样笑得如花一般好看。
只是如今,连小北都难得回来一次,这司家,对她稍稍好一些的,竟只有她这个做保姆的。
李婶在心里为江浸月惋惜。
她瞧了眼门外,没人,这才从买菜的篮子里掏出一个铁罐递到江浸月跟前。
江浸月纳闷接来,竟然是一罐子奶粉。
她笑道:
“李婶,我都十八了,已经过了要喝奶粉的年纪了。”
这样的奶粉,她在年少时候不知喝了多少罐,都是方姨和司敬北买给她的。
如今长大了,再见这奶粉罐子,竟有些眼热。
她没想到李婶还把她当成小姑娘,眨了眨眼,笑着将奶粉还回去,
“您拿回去给家里人喝吧,您家里不是还有个小孙孙。”
李婶笑得开怀,盖在菜篮子上的布掀开,示意她朝里看,
“瞧,婶子还有一罐,这一罐你自己留着喝,瞧你这小脸瘦的,婶子看着都心疼。”
江浸月没有再拒绝,她也觉得自己最近瘦了许多,但李婶一个月也没多少工资,奶粉要票又要钱,她不能白白让李婶贴钱。
作势要去掏钱,却被李婶一把按住了手,
“你这孩子,这是做什么,再这样婶子可生气了。”
江浸月看着李婶,眼眶蓦地红了。
李婶摸了摸她的脸,
“去吧,把这收好,别让人瞧见。”
江浸月回了房间,刚掩下泪意,房门被敲响,是沈娴。
“沈姨。”
她将沈娴迎了进来,两人坐在床沿。
沈娴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塞到了江浸月手上,
“这钱你拿着,沈姨瞧你最近瘦了不少,自己买点好吃的。”
不给江浸月拒绝的机会,沈娴叹了口气,
“沈姨不比你妈和方柔,沈姨是个命苦的,嫁去乡下没过过好日子,回了城,在沈家的日子也就那样,但月月你放心,只要有沈姨一口吃的,就不会不管你。”
江浸月很是感动,她对沈家的状况不太了解,但也知道这个年头女人死了丈夫独自回到娘家要遭受多少流言蜚语。
沈姨都这样了还能想着她,这让江浸月怎么能不感动,她又怎么能收沈姨的钱。
“沈姨,我不缺钱,方姨在时,每周都会给我零花钱,我都存着没有花。”
原本是打算给方姨和司敬北买生日礼物的,现在也用不着了。
沈娴钱没给出去,更是叹了气,
“你知道沈姨为什么时不时来照顾司奶奶吗?”
江浸月回:“为了方姨。”
沈娴笑笑,
“为方柔只是一部分,其次是为了跟司家交好。”
见江浸月诧异地看着她,沈娴的笑容有些苦涩,
“我一个寡妇,还带着曼青这么大个孩子,又没有工作,每天吃住都在家里,怎么可能不惹人嫌,我那几个嫂子弟妹都看我不顺眼极了,要不是我还算入了你司奶奶的眼,我家里人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我。”
她没说的是,沈家的姑姑已经在给她介绍对象了,恨不得她立即二婚嫁了。
江浸月也没想到沈姨在家的境地会这么艰难,她想到了司老太想让沈姨嫁给司建军,心里顿时复杂极了。
想了想,江浸月还是试探地问出了口,
“沈姨,你有再嫁的打算吗?”
沈娴一愣,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,
“你这丫头,还打听起沈姨的事了。”
似想到什么,她笑容收敛了些,摇头道,
沈曼青红着眼,委屈巴巴
“奶奶您真好,要是考上师范的是我,我一定给您争光。”
这话一出,司老太像是被点醒一般,呆愣着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沈曼青铺垫了这么久,见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,心放下了大半。
她相信自己和江浸月之间,司老太应该很容易做出取舍才对。
饭桌上,司老太看着江浸月慢条斯理,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样子,又看看沈曼青红着眼,唯唯诺诺不敢争抢的模样,不知怎地心中忽地升腾起一股无名火。
她啪嗒一声放下碗筷,惹得饭桌上的人都朝她看来。
沈娴小心翼翼,
“干妈,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司老太鼻息重重一喷,看着江浸月,
“我不舒服得很,还不都是这死丫头惹的。”
江浸月一头雾水,不知道司老太又是抽的哪门子风,她明明安安静静吃饭,什么都没做。
司老太最是看不惯她这样子,
“我瞧你在司家这些年长得倒是不错,现在你也大了,都够年龄上班挣钱了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你回报回报司家。”
司老爷子不悦地放下碗筷,
“说这些做什么,她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,你让她上哪儿去挣钱,何况,司家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。”
司老太却是不干,
“怎么就不能了,我可是听说了,现在的大学生每个月都有补助,她一个人在学校又能吃多少,不如把钱都寄回来孝敬我们。”
“不过我可没要虐待你啊,钱寄回来,票你留着,这样总可以吧。”
见她不依不饶,司老爷子愈发不耐了,
“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,大学补助能有多少钱,你让她一个孩子怎么活。”
司敬妍一直在看好戏,见奶奶快要落到下风,她刚想开口帮忙,就听一直没说话的江浸月出了声,
“可以。”
霎时间,饭桌安静下来,司老太嘴角还没笑起来就听江浸月又道,
“司奶奶,既然要回报,不如你把这些年记我账的小本本拿出来,看看我欠了司家多少钱,我会一笔一笔地还给你。”
司老太嘴角僵起,这死丫头怎么会知道她记了账。
一桌子人都惊讶得不行,她身旁的司老爷子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她,
“就这么点事,你居然还记了账,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心眼这么小呢。”
他虽然不喜江浸月耽误了司敬北,但司家养一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,他从未想过让江浸月回报什么,当然,如果江浸月懂得感恩,那也说明司家将人教得很好。
司老爷子是真无语了,他一声令下,
“去把账本拿出来,我倒要看看你都记了些什么。”
司老爷子发了话,司老太不得不将记账的小本本拿出来。
一家子人连饭都不吃了,开始看司老太给江浸月记的账单,一个巴掌大的小本本,里面密密麻麻,一直记录到方柔去世前一天。
司老爷子看见这么多字觉得头大,将本子扔给司敬妍,
“小妍,你来读,瞧瞧你奶奶心眼到底有多小。”
司敬妍最爱干这种活,她也想看看江浸月这么多年到底花了司家多少钱,于是乐呵呵地开始读起来,
“从68年开始,毛巾一条,肥皂两块,被子一床,棉袄一件……”
从 68年到78年,整整十年,大到手表自行车,小到头绳铅笔,司老太每一笔都记得无比清楚。
沈曼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司敬北也就算了,她妈居然要她去跟江浸月那个贱人道歉!
眼泪如瀑般喷涌,沈曼青心里说不出来的委屈,她怒吼,
“凭什么,我才不会去跟那个贱人道歉,你是我妈,不是她的,为什么你要这么偏心。”
沈娴脸色复杂,其中失望占了大半,
“月月她父母离世,如今又失去了方柔的庇护,我这个做阿姨的不护着点,她在司家还怎么活下去。
更何况小北刚才特意走到门外才责怪你,就是不想让司家人知道这件事毁了月月的名声,他也是护着月月的。”
沈曼青听不进,只一味摇头,
“偏心,你们都偏心!司敬北偏心也就算了,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,明明我才是你的女儿啊!”
母亲脸上的失望太过刺眼,刺得沈曼青不敢再看下去,抬步就想逃离。
沈娴却在此时硬了语气,
“沈曼青,我不管你怎么想,明天一早必须跟我到司家去给月月道歉!”
翌日,夏日朝阳升起,树荫清凉,蝉鸣鸟叫,心旷神怡。
沈曼青红着眼,肿着脸,极其不情愿地跟在沈娴身后。
前方沈娴还在叮嘱这件事万不能让司家人知晓,不然要沈曼青好看。
大院里作息规律,江浸月早早便起了床,正跟着李婶准备早饭。
李婶一边忙活一边念叨,
“你这丫头,赶紧过去,这些活哪里是你做的。”
江浸月手上动作未停,垂下眼帘,
“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她暂时离不开司家的庇护,以现在的处境,做什么都是应当的。
李婶叹了口气,正欲说话,门外响起沈娴和缓的声音,
“原来月月在这里啊,让沈姨好找。”
江浸月一头雾水地被她拉着离开,看见沈曼青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时,心中顿时有了一丝猜测。
三人来到花园处,沈娴使了个眼色,沈曼青不情不愿开口,
“对不起。”
沈娴不悦,
“大点声。”
沈曼青深吸口气,
“对不起!”
沈娴满意弯唇,看向江浸月,
“月月还满意吗?”
江浸月抿唇,沈曼青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,现在也是没有半点悔恨,只是被沈姨逼着而已。
眼瞧着司家众人就要下楼,江浸月不敢再耽搁,胡乱点了点头。
这件事终归不能让司家人知道了,不然她的日子会更难过。
沈娴松了口气,拉着江浸月的手走回室内,
“这件事沈姨嘱咐过曼青,我们都不会往外说,免得污了你的名声。
曼青人不坏,就是有时一根筋,月月别在意,文慧就你一个孩子,沈姨拿你当亲女儿疼,也希望你和曼青能像亲姐妹一样。”
江浸月没有说好,她和沈曼青,连朋友都做不成,怎么可能当亲姐妹。
沈曼青独自跟在两人身后,怨毒的眼神恨不得在江浸月后背盯出一个窟窿。
回到客厅,司家众人已经下楼,看见沈娴母女,司老太无比欣慰拉着沈娴,
“难为你这孩子了,一大早过来陪我这个老太婆,还没吃饭吧,一起吃点。”
司敬妍打着哈欠走到沈曼青面前,好奇地惊呼,
“哎呀,曼青姐,你的脸怎么了?”
沈曼青窘得一把捂住她的嘴,
“你别喊了,我只是不小心撞的。”
这死丫头,还嫌她不够丢人吗!
司敬妍左看看右看看,只是那巴掌印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撞的,奈何沈曼青打死不说,她也就放弃了追问。
早饭后,江浸月自觉帮李婶收拾,沈娴见状想说什么,却被司老太打断,
“司家养了她这么多年,难道连洗个碗都做不得了?”
沈娴笑着应付,只是一双眼担忧地看着厨房女孩的纤细背影。
司家人多,司老太生了三子一女,都已经结婚生子,司建军是老两口的小儿子,最是得宠,平时只有他住在司家老宅。
司敬妍是老大司建国的女儿,也是司家孙女中最小的,虽娇蛮霸道,但也是最会哄得老两口开心的,要什么给什么,所以司敬妍只要一放假便会往老宅跑,美其名曰陪爷爷奶奶。
眼下是七月份,暑热难耐,就连最喜欢往外跑的司敬妍也歇了心思,老老实实待在风扇旁。
沈娴母女也陪在司老太身边,将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。
楼下其乐融融,楼上江浸月早早回到了房间,她房里的风扇被司敬妍抢了去,说是她不配再用司家的东西。
江浸月没有与她争辩,司敬妍说得没错,她确实没理由再用司家的东西。
好在她从小畏凉,炎炎夏日对她来说也不算太难熬。
只是想要离开司家,不再碍大家的眼,只有一个办法,便是考上大学。
江浸月没有担心,她的成绩向来数一数二,班主任也说以她的水平,考上京市的大学板上钉钉。
现在只需等高考成绩出来。
至于她欠司家和方姨的,她会用一辈子去慢慢偿还。
晚上,司建军回家,司家众人齐聚餐厅,沈娴母女也被留下来吃晚饭。
江浸月沉默坐着,旁边的位置空空荡荡,更显她形单影只。
见她只顾吃自己碗里的饭,一声不吭,司老太略显不悦地皱了眉,在瞧见她身旁的空位时,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营区很忙吗?小北今晚怎么没回来吃饭?”
餐桌上有瞬间沉默,随后司建军淡漠的声音响起,
“他都这么大了,饿不死,不用管他。”
见他面色不虞,司老太住了嘴没再问,只是看江浸月愈发不顺眼起来,似乎觉得孙子不回家全都是因为不满意和江浸月的婚事。
这顿饭江浸月食之无味,自从方姨死后,她便再没好好吃过一顿饭。
从小在司家寄人篱下让江浸月长成了敏感的性子,她察言观色的眼力很足,知道司老太不待见她,帮李婶收拾完便回了自己房间。
可能是夏日太过燥热,又可能是方柔离世的情绪一直沉积在江浸月心中,她再一次梦到了方姨。
梦中,方柔解了江浸月没看到她最后一面的遗憾,女人温暖柔和的掌心轻轻抚上江浸月那张布满泪痕的脸,笑着道,
“月月不哭,方姨走了,你敬北哥会好好护着你的,方姨已经交代过他了。
方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亲眼看到月月毕业,不过方姨知道咱们月月一定不会差。
往后月月一定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,别担心,方姨不会孤单,你妈妈正等着我呢,我们姐俩又能团聚了。”
熟悉的音调回荡在江浸月耳边,她睁眼时发现自己早已在梦中泪流满面。
窒息的悲痛让她张开嘴,大口大口喘息,等平复好心情,枕头已被浸湿大片。
江浸月下了床,想去卫生间洗把脸,走廊漆黑,只有她房间里透出的微弱灯光。
司家人已睡熟,江浸月抿唇,下定决心似的往司家祠堂走去。
方柔的牌位被放在司家祠堂里,是司敬北据理力争来的。
江浸月不是司家人,自然不准进司家的祠堂,只是她实在想念,想和跟方姨说说话,想请方姨多来梦中陪陪自己。
放在白天江浸月是万不敢这么做的,可能是方姨在梦中给了她勇气,也可能江浸月骨子里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,她没有过多纠结便推开了司家祠堂的门。
只是,任凭她怎么找,不大的祠堂内,却始终没有看见方柔的牌位。
江浸月慌了神。
司敬妍一直不停歇读了半个小时,读到最后都有些埋怨司老太了,停下来直接干了一整杯水。
“奶奶,你也记得太清楚了吧,就一支铅笔,一根头绳,至于嘛。”
连一向不喜欢江浸月的司敬妍都如此觉得,可以见得司老太的账本记得有多细密。
司老爷子早就听不下去了,他只觉得脸上无光,司家在家属院好歹排得上名号,偌大一个司家,连一个小丫头的账都记得事无巨细,真是丢人。
司老太却不这么觉得,她反倒很骄傲,
“你们懂什么,这一分一毫都是我们司家的钱,怎么能白白给了一个外人花。”
她将账本扔给江浸月,扬了扬下巴,
“喏,这可是你说的,一笔一笔的账都要还清楚,一共两千五百三十四块二毛八分,至于各种票,我就不跟你算清楚了,估算一下,我给你凑个整吧,一共三千。”
“你只要把这三千块还完,我就不说你什么了。”
江浸月将账本拿过,司老太确实没有说谎,她这些年用了司家不少钱,这也证明了方姨和司敬北确实对她很好很好。
她点头应道,
“司奶奶你放心,等我上大学后,会把每个月的补助给你的。”
至于她怎么活,江浸月相信,只要勤奋努力,她打点零工或者卖点小玩意,怎么都能养活自己。
这两年不比以往,街上也陆续出来一些小摊贩,虽说被人看不起,但都活不下去了,还在乎什么脸面。
司老爷子实在听不下去了,打断道:
“孩子,这些钱是方柔自愿为你花的,有一大半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私房钱,不用你还。别听你司奶奶乱说,我们司家还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。”
江浸月没有回应,她迟早要离开司家,牵扯太多,该还的还是还干净比较好。
司老太见她这样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,还在装清高,那可是三千块啊,连王护工每个月的工资都才三十五,就她一个乳臭未干,还在上学的小孩,哪里是那么好还的。
她嗤道:
“我可跟你说好了,这笔钱你最迟两年内还清给我,还不清可别怪我跟你不客气。”
江浸月皱了眉,两年还清三千块,她还要上学,哪里去挣这么多钱,司老太这分明是在为难她。
她一双眸子紧盯着司老太,像是在分辨司老太假意为难让她还钱的背后还有什么目的。
司老太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,吩咐司敬妍和沈曼青推着她出去晒太阳。
眼瞧着几人离开,李婶和沈娴比江浸月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。
李婶不断用手搓着围裙,焦急道,
“哎呦,老太太这是做什么,你现在还是司家孙媳,怎么就要这么逼你。”
沈娴关切地拉着江浸月的手安慰,
“月月,不怕,沈姨待会去你司奶奶跟前求情,让她多宽限些时间,再不行……再不行沈姨帮你一起还,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。”
江浸月看着这个家里唯二关心她的两人,凉透的心稍稍回暖,她笑道:
“李婶,沈姨,不要紧,我可以的。”
她已经拖累不少人了,不能再拉沈姨下水了。
在两人焦急的视线里,江浸月回了房间,再次谨慎看了眼录取通知书存放的地方,见东西还在,她略微松了口气。
只要能上大学,一切困难都是暂时的。
她心态很是乐观,但屋外的司老太沈曼青三人就没这么乐观了。
江浸月向来插不进司家人的话,她也知道即便自己提出不愿意也没用,大房二房的伯娘也只会骂她白眼狼。
还有大姑司瑜,以往面对方姨时便眼不是眼鼻不是鼻,方姨说过,司瑜向来不喜欢两个嫂嫂和她这个弟妹,只要遇到必然会阴阳怪气,怕江浸月被欺负,方姨一直叮嘱不要跟司家人起正面冲突。
江浸月知道方姨为自己好,她在司家寄人篱下,本就惹了司家人不悦,方姨是怕不能时刻保护好她。
只是照顾长辈本就是应当的,她身为孙媳,虽也有责任,但怎么说也不能让她一个人来照顾。
江浸月只是明哲保身,但她又不傻,她依旧低垂着头,看起了一副唯唯诺诺任谁都能欺负的样子。
现在没了方姨和敬北哥护着,她要自己保护好自己。
为了方便照顾司老太,江浸月的房间被搬到了一楼,司老太不方便挪动,也被安置到了一楼的客房里。
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,司老太连李婶的照顾都拒绝了,指名道姓非要江浸月亲自来。
李婶担忧地看了江浸月一眼,再次惋惜方柔死的早,留下江浸月在司家被受欺负。
江浸月无波无澜,递给李婶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进了司老太的房间。
“怎么才来,磨叽得要命,你是不愿意来照顾我!”
司老太倚靠在床头,斜眼睨着江浸月。
江浸月将脸盆放到床头,轻声回应,
“怎么会呢奶奶,我和敬北哥结了婚,照顾您是应该的。”
最优秀的孙子娶了个资本家媳妇本就是司老太心中的一根刺,她本想趁现在好好刁难一下江浸月,却不曾想反被她噎住。
司老太重重哼了声,
“你别得意,方柔被你害死,即便小北被迫娶了你,他心里也只会恨你,不会有你半分位置。”
江浸月没说话,只默默将帕子浸湿。
那头司老太还在叨叨,
“要不是你不肯扶我,我也不至于摔下楼去,你明知道小妍不及你力气大,你还不肯扶我,江浸月,你是不是故意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一张冒着热气的毛巾盖了上来,司老太整张脸被覆盖住,瞬间被烫得惊叫起来。
“啊!烫死了烫死了。”
她一把将毛巾拿下,就要朝江浸月摔去。
江浸月适时将毛巾夺下,转身就走。
司老太愤恨怒吼,
“江浸月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江浸月重新端起脸盆,面上是诚惶诚恐,
“对不起司奶奶,我不知道你习惯用冷水,我这就去换一盆。”
她脚步飞快冲向一楼的厕所,身后司老太不堪入耳的怒骂还在继续。
狭窄的房间内水流哗哗作响,江浸月用流水冲刷着发红的指尖,想到司老太一张老脸被烫得通红,她嘴角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。
原来面对司家人的刁难,她也不用处处忍让,原来把欺负还回去,感觉这么爽。
心底好似有一颗小芽在慢慢长出,江浸月很想把此时的心情分享给方姨。
她匆匆接了盆冷水让司老太洗脸,司老太这次很谨慎,骂骂咧咧地洗完,将毛巾扔给江浸月,
“你晚上就在隔壁房间候着,我有什么需要会叫你的。”
江浸月没接话,一副受气包的样子默默将脸盆端出去。
她没有理会司老太的叫嚣,去祠堂恭恭敬敬给方柔上了柱香,又待了一会,絮絮叨叨小声和方姨说起今天的事。
一直到走廊上的灯熄灭,这才静悄悄回了房间。
夜渐渐深了,整个家属院都处在寂静中,窗外的蝉鸣也逐渐平息,全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。
司老太瞪着眼睛躺在床上,伤筋动骨不便挪动,她白天睡得多,晚上一点不困,精神杠杠的。
漆黑的深夜寂静得可怕,似乎是无聊得很了,司老太眼珠子一转,脸上的不怀好意格外明显。
她半坐起身,拿过床头的杯子润了润喉,而后朝江浸月房间的方向大喊,
“江浸月,我要上厕所,快过来扶我。”
五秒过去,屋外静悄悄,没有丝毫响动,司老太啐了口,骂道:
“死丫头,睡得跟死猪一样。”
不过她可不打算罢休,再次喝了口水,用比先前更大的声音吼道:
“江浸月,你耳朵聋了?我说我要上厕所!”
房门外依旧无任何响动。
就这么连续了好几次,眼瞧着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,江浸月那贱丫头还没醒,司老太只觉自己嗓子都快喊劈叉了。
她放弃了,总算消停地重新躺好。
可是没过多久,忽地一阵尿意袭来,司老太瞬间想到她为了吵醒江浸月干了一整杯水。
完了,这次是真的想上厕所了。
顾不得干涩疼痛的嗓子,司老太扯着喉咙大喊,奈何喊了半晌,连个回复她的鬼影都没有。
司老太纳闷,江浸月那个死丫头喊不醒,李婶不应该听不到声响吧,怎么还不过来?
她哪里知道,江浸月早就猜到了她晚上会作妖,特地让李婶去了二楼的房间睡觉。
司家的小洋楼隔音效果极好,二楼是听不见一楼的声音的。
此时的江浸月睡得正好,女孩睡颜安稳恬静,似梦见了想见的人,嘴角有浅浅弧度扬起。
她小巧精致的耳蜗中,塞着两团扎扎实实的棉花团子,隔绝了外界所有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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