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“沈淮川,简小姐,久仰大名。”
伸出手去,回握的却是季星渊,力道大得要将他的手骨捏碎。
面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讥讽,“不好意思,安然有洁癖。”
而他沈淮川是脏东西,不配!
简安然和季星渊是这场活动的主角,沈淮川没有更多机会搭话,他只能像个狗仔一样跟随在她不远处,生怕日思夜想的人一不留神就会跑掉。
宴会尾声,简安然到角落接了个电话,回过时沈淮川已将她的拦住。
“安然……”他瘦了,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,如今鬓间已有了白发。
似乎从方才遇见他的眼睛就一直是通红的,眼底是拼命想上前又克制的欲望,他整个人快要碎了。
简安然皱眉,有些烦躁,“沈淮川,你还真是阴魂不散。”
他就知道她只是装的。
沈淮川被巨大的喜悦包裹,他靠近来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,“安然,我终于找到你了,我没结婚,颜沁雪也已经得到了代价,对不起,是我的错,我——”被用力甩开,简安然厌恶道:“和我有关系吗?”
她的眸光冰冷,但在扫向他身后的季星渊时,却是千娇百媚。
“怎么才来?
我的脚都要痛死了。”
季星渊弯下腰来,亲自给简安然换上拖鞋,然后任由她扶着他的胳膊:“走吧,我的公主。”
沈淮川只能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,他却连追都不敢。
根据公开行程,简安然的团队要在挪威待几天算作休假。
沈淮川是个卑鄙的偷窥者,他特意将酒店和简安然订在了一起,甚至是对门,每天早上开门,都能看到季星渊端着刚做的早餐敲开简安然的房门。
路过的同事对他竖了个大拇指:“星渊,你太强了,这么早就去借酒店的厨房做早餐。”
“习惯了。”
季星渊笑笑。
简安然蓬头着脸开门,不满地撅起嘴:“怎么又有蔬菜,难吃死了。”
“乖,不挑食才有好身体。”
“季星渊,你烦死了!”
她把菜叶子塞到男人嘴里,迅速将盘子拿走,摔上门。
沈淮川说不清自己的感觉,是惊讶吗?
简安然在他身边从来是乖巧,甚至说小心翼翼,就连他们那些甜蜜的日子里,沈淮川能感受到她的讨好。
什么时候起,她也变回了那个骄纵的小女孩。
他跟在简安然身后,看她和季星渊去听了音乐会,吃完午餐,简安然一时兴起弹了一首钢琴曲,路边有街头漫画家,她感兴趣随手来了几笔,竟画得惟妙惟肖,惹得路人一通夸赞。
她那么漂亮全能,像风中娇艳欲滴的玫瑰,和他记忆中只会低头学习的小女孩大相径庭。
晚上,他实在忍不住了,趁季星渊去买饮料的功夫走到她面前。
“安然,我们谈谈好不好?”
“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,我只求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。”
他乞求着,没想到简安然痛快答应了,“好啊,但有个条件。”
沈淮川万分欣喜:“你说,不管什么我都会答应。”
简安然:“那你就在这站着,等我什么时候吃完饭了,心情好,我再考虑要不要和你谈。”
说罢她进了屋,挪威的冬天室外零下十几度,沈淮川只穿一件大衣在屋外足足站了四个多小时。
透明的玻璃窗内,简安然在给季星渊唱生日歌,他闭着眼睛不知许了什么愿,简安然突然将一个盒子拿出来,季星渊打开看了一眼,开心得抱起她转圈圈,店内的人都在起哄。
助理看不下去了,从车上下来,“沈总,您身体不好,还是回去吧,这安然小姐已经有了新欢,您又何必……闭嘴!
咳咳咳!”
沈淮川猛地咳嗽起来,突然眼前一黑。
简安然刚切完蛋糕就听有人喊:“有人晕倒了!
快打救护车!”
她连头都没回一下。
沈淮川得了重症肺炎,在挪威的医院昏睡了好几天,醒来第一时间就是找简安然。
“安然!
安然!”
助理道:“她已经回国了。”
给他看新闻,简安然出版的新书正在国内举办签售会。
“准备一下,马上回国。”
“不行啊沈总,您的身体还没好。”
“我已经失去了她一次,那种痛苦比死还难受千倍万倍!”
他警告的眼神令助理不敢再吱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