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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昭方成朗的小说被师尊刺死后,我修无情道成神阅读

玻璃咸鱼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独月峰的山脚。寂静无声。所有人的目光压在那一道单薄的身影上。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四周,天空都仿佛黯淡了几分。诡异的氛围中,虞昭上前一步,打破沉默。“小师妹,当日的切磋是我太过疏忽,忘记师妹身体孱弱,故而全力以赴,害师妹受伤。这几日,在黑狱中,只要一想到师妹吐血昏厥的模样,我就愧疚不已。”虞昭的语气抑扬顿挫,面上还做出痛心疾首的神情,看起来倒真是一副幡然悔悟的模样。然而其他人的面色渐渐古怪起来。他们中有不少当日的知情者。叶从心受伤的起因是她主动向虞昭提出想比试一场,检验自己的实力。虞昭当时就婉拒了。但耐不住叶从心苦苦哀求,再加上旁观者起哄,虞昭才勉为其难的同意。一个是独月峰唯一的女弟子,一个是宗门最受欢迎的师妹,两人比试初期就引来众多弟子...

主角:虞昭方成朗   更新:2025-02-11 09:2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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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昭方成朗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虞昭方成朗的小说被师尊刺死后,我修无情道成神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玻璃咸鱼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独月峰的山脚。寂静无声。所有人的目光压在那一道单薄的身影上。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四周,天空都仿佛黯淡了几分。诡异的氛围中,虞昭上前一步,打破沉默。“小师妹,当日的切磋是我太过疏忽,忘记师妹身体孱弱,故而全力以赴,害师妹受伤。这几日,在黑狱中,只要一想到师妹吐血昏厥的模样,我就愧疚不已。”虞昭的语气抑扬顿挫,面上还做出痛心疾首的神情,看起来倒真是一副幡然悔悟的模样。然而其他人的面色渐渐古怪起来。他们中有不少当日的知情者。叶从心受伤的起因是她主动向虞昭提出想比试一场,检验自己的实力。虞昭当时就婉拒了。但耐不住叶从心苦苦哀求,再加上旁观者起哄,虞昭才勉为其难的同意。一个是独月峰唯一的女弟子,一个是宗门最受欢迎的师妹,两人比试初期就引来众多弟子...

《虞昭方成朗的小说被师尊刺死后,我修无情道成神阅读》精彩片段


独月峰的山脚。

寂静无声。

所有人的目光压在那一道单薄的身影上。

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四周,天空都仿佛黯淡了几分。

诡异的氛围中,虞昭上前一步,打破沉默。

“小师妹,当日的切磋是我太过疏忽,忘记师妹身体孱弱,故而全力以赴,害师妹受伤。这几日,在黑狱中,只要一想到师妹吐血昏厥的模样,我就愧疚不已。”

虞昭的语气抑扬顿挫,面上还做出痛心疾首的神情,看起来倒真是一副幡然悔悟的模样。

然而其他人的面色渐渐古怪起来。

他们中有不少当日的知情者。

叶从心受伤的起因是她主动向虞昭提出想比试一场,检验自己的实力。

虞昭当时就婉拒了。

但耐不住叶从心苦苦哀求,再加上旁观者起哄,虞昭才勉为其难的同意。

一个是独月峰唯一的女弟子,一个是宗门最受欢迎的师妹,两人比试初期就引来众多弟子围观。

一开始两人的交手还中规中矩,可后来叶从心的攻势越来越凌厉,虞昭逐渐吃力。

就在众人以为虞昭即将落败时,虞昭突然发力,竟然一举重伤叶从心,扭转战局,反败为胜。

虞昭在宗门向来表现平平,她的猛然爆发,在五行道宗弟子眼中便是她暗地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。

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为叶从心抱不平。

因为虞昭赢得不光彩。

此时听到虞昭的话,众人突然意识到叶从心本就弱不胜衣,输给与她同级的虞昭,似乎并不算一件稀奇的事。

叶从心脸上闪过一道不自然。

看向虞昭的目光中不由多了一分审视。

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。

叶从心挤掉虞昭的位置,当上独月峰的小师妹,在独月峰的人身上花费诸多心思。

甚至她可以说她是所有人中最了解虞昭的。

虞昭看似坚韧倔强,其实内里脆弱自卑。

她就像是无根的浮萍,漂泊无依,费尽心思想要讨好身边的人,不惜放下自尊,卑躬屈膝,只为换得一点温情。

对付这样的人,不能从她身上下手,而是要从她身边逐个击破。

然后再轻轻一推,对方轻而易举就会掉入万丈深渊。

本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,叶从心都想好虞昭接下来会做出的反应,不曾想虞昭竟然完全不按常理行事。

叶从心隐隐生出一种计划脱离掌控的不安感。

另一边虞昭还在继续。

“嘴上的道歉太过匮乏,所以我决定将这一支紫云竹笛送给叶师妹,以表歉意。”

说着虞昭的手中就多出了一支紫色竹节长笛。

笛身光滑细腻,晶莹如玉,能看出主人极为爱护。

哗——

话音落下,现场一片哗然。

众人不由同时侧目看向叶从心身边的蓝子渝。

而此时,蓝子渝脸上已然没有初时轻佻的笑意,面色铁青,双目死死瞪着虞昭,几欲喷出火来。

整个五行道宗谁人不知,那支紫云竹笛是蓝子渝送给虞昭的入门礼物。

虞昭平日里将那支紫云竹笛视作珍宝,爱不释手。

曾有弟子开玩笑向虞昭索要,虞昭当时便翻了脸,足以可见虞昭对那支紫云竹笛的重视程度。

今日她竟然当众宣布要将那支紫云竹笛送给叶从心?

这……

众人想法不一,碍于蓝子渝在场,只得互相交流眼神。

有好戏看了。

方成朗心里也咯噔一下。

对于虞昭的认错态度,他很满意。

可对于虞昭的处理方式,他不赞同。

他与蓝子渝相识多年,也了解他的性格。

蓝子渝占有欲极强,可谓爱之欲其生,恶之欲其死。

哪怕是送出去的东西,也容不得别人染指。

虞昭将他亲手打磨的紫云竹笛送人,哪怕是送给小师妹,也必定会激怒于他。

这可不是一件好事。

“六师妹……”

方成朗想要劝虞昭收回刚才的话,可虞昭并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。

她目光直视蓝子渝,不疾不徐道:“二师兄,说起来这只紫云竹笛还是你送给我的,如今我将它转送给小师妹,你应该不会舍不得吧?”

挑衅!

这是赤*裸裸的挑衅!

蓝子渝呼吸粗重,眼眸中迸发冷冽的杀机。

虞昭,她怎么敢!

她怎么敢!

尽管不是第一次面对蓝子渝的恶意,虞昭的心脏仍下意识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。

“小师妹,这个给你。”

“呀,好漂亮的笛子!还是紫色的!真好看,二师兄,这是送给我的吗?”

“当然,这可是我亲手制作的,每一个竹节都是我亲自打磨的,世间独一无二。你要是敢弄丢了,以后不准和人说你是我蓝子渝的师妹。”

“嗯!我一定会小心保管!我丢了,笛子也不会丢的!二师兄,你能教我吹笛子吗?”

“哼,这还差不多,拿来吧,我教你。”

虞昭深吸一口气,驱散脑中的对话声。

前世,她牢记与蓝子渝的对话,将紫云竹笛当做眼珠子一样爱护。

然而蓝子渝却能因叶从心无意提起一句,就兴冲冲向她索要紫云竹笛,她不肯给,蓝子渝便怒发冲冠,说出许多伤人的话来。

有一句,她印象深刻。

“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将紫云竹笛送给了你,因为你不配!!”

后来,蓝子渝为了哄叶从心开心,亲手为她打磨出一支比紫云竹更高级的墨竹长笛。

不仅如此,他找借口哄骗虞昭,从虞昭手中拿走了紫云竹笛,然后又当着虞昭的面亲手毁了它。

任虞昭苦苦哀求,蓝子渝下手时也没有片刻手软。

既是留不住的东西。

趁早扔出去。

免得占了她的地。

“呵!我当然不会舍不得,它本来就不属于你,只怪我当初瞎了眼。”

蓝子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。
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
虞昭脸上竟露出一丝笑意。

她步履轻快走到叶从心面前,将紫云竹笛递给她,然后期待地看向她。

叶从心只觉周遭的空气都火热起来,蓝子渝视线似已凝结成刀,待她一伸手,便会被遭到无情切割。

她犹豫了片刻,怯生生地摇头,“这,这是二师兄的心意,我不能要。”

“无妨,你刚才也听见了,二师兄已经同意了。”虞昭又笑了笑,“而且这也是我的心意,你要是不接受,那就是不打算原谅我,师姐会很伤心的。”


六师妹并未被外人夺舍。

方成朗应该感到开心。

可为何他只觉手中的剑宛若千均,五内如焚。

他实在笑不出来。

“若大师兄还是不信,我可与师兄同去面见师尊,请师尊用神识一探究竟。”

通过夺舍之术占据他人躯壳,外表虽看不出异常,但外来的神魂到底无法与躯壳完全契合,高阶修士细查之下,轻易便能发现端倪。

虞昭言语坦荡,眼神不见闪躲,方成朗便是再也不愿相信,也不得不信。

他收起手中的剑,眼含愧疚:“六师妹,是大师兄误会你了,你……”

虞昭不客气地打断他,“大师兄还有别的事吗?”

方成朗一怔,下意识摇头。

“既然无事,那我便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
虞昭厌烦与方成朗无休止的拉扯,也不想再听他讲大道理,干脆利落的告辞。

“六师妹!”方成朗急了,上前抓住虞昭的手腕,担心道,“你受伤了!”

“无妨,小伤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大师兄!我今天真的很累,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!”

虞昭声音拔高,眉宇间的不耐烦毫无遮掩。

方成朗惊愕地看着她。

手指缓缓松开。

虞昭对上方成朗困惑的眼神,心中只觉无比畅快。

她只是把方成朗对她说过的话重述一遍,方成朗就受不*了了。

他又何曾知道那些年自己是如何度过的。

虞昭冷着脸挣脱束缚,转身大步回了洞府。

洞府大门阖上。

夜色下,方成朗的身影寂寥凄清。

他怔怔地站在原地,仍在回想刚才的场景。

是,他以前是觉得六师妹性子软弱,不够独立,每日只知围着他们师兄弟打转,好似没有自己的事要做。

偶尔还会产生烦躁的情绪。

但如今六师妹性情大变,突然不黏着他了,他竟觉十分不习惯。

而且他记得六师妹以前是最怕疼的。

每次与五师弟对战后,都会大哭一场,泪水多到能把胸前的衣襟打湿。

可这回都流血了,她也没有反应,好似受伤的不是她一样。

究竟是怎么一回事!

方成朗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烦躁感,突然又想起自己今日来原本是想让六师妹去向二师弟道歉的。

刚才忘记提了,此时更张不开口了。

还是待六师妹心情好一些,他再去与六师妹谈一谈,这些日子忙着小师妹拜师的事,好像是有些忽略她的感受了。

说开了,也就好了。

方成朗迈出几步,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洞府大门,默然离去,

……

方成朗用剑只为恐吓,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虞昭,所以虞昭只受了些皮肉之苦。

敷上特制的药粉,第二日伤口便已大好,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。

她昨个整夜一直在惦记与古长老的会面,早已将方成朗抛之脑后。

好不容易挨到天亮,她满心欢喜地准备前往守藏楼,开门却迎来一位不速之客。

“嘿嘿,虞小昭,总算逮到你了,你这几日在忙什么,神出鬼没的,我连着好几日想找你,都没瞧见人。”

青年五官清秀,皮肤白皙,眼眸明亮,咧着嘴角,一双酒窝若隐若现。

此人正是虞昭的三师兄苏鸣。

虞昭一见他,无需思索便能猜出他为何事而来。

她淡淡道:“不借。”

三师兄苏鸣拜入五行道宗前,是某国皇子,自幼金衣玉食,穷奢极侈,因此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,不知节制的习惯。

而五行道宗亲传弟子每月供给为十枚中品灵石,五颗补气丹。

如此阔气,放眼整个修仙界,都难再觅,可依旧无法满*足苏鸣旺盛的欲*望。

每月刚发放完供给,他就会去宗门外的坊市淘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,几日下来,就将还没揣热乎的的灵石挥霍一空。

也不知什么时候起,虞昭成了他的备用钱袋子。

每当他囊中羞涩,又遇到喜爱之物时,便会找虞昭“借用”灵石。

说是借用,但也从未见他还过。

虞昭也不是小气之人,从不看重身外之物,凡是苏鸣开口,她有求必应。

所以苏鸣从未想过虞昭会拒绝。

闻言,他先是一愣,然后又笑开了:“虞小昭,别开玩笑了,我有急用,下个月,下个月我肯定还你!”

说着,他伸手便想去扯虞昭腰间的储物袋,动作十行自然。

虞昭略一侧身便躲过他的手,声音中夹杂着冷意,“那等你把我之前借你的六百八十八颗中品灵石还我之后,再谈借灵石的事。”

虞昭念出具体数字的时候,心头都在滴血。

她加入五行道宗七年,一共也就领了八百多块中品灵石,其中大多都被苏鸣取走,留在自己手中的少得可怜。

更可笑的是苏鸣拿了她的灵石,却从不念她的好,还用她的灵石买东西去讨叶从心的欢心。

她不乐意,还要被骂作是小肚鸡肠。

“虞昭,你认真的?”苏鸣正色不少。

虞昭点头。

她把灵石交给苏鸣,连声谢也得不到,还不如扔进水里,至少能听个响。

“虞昭,你也太斤斤计较了,不就是一点灵石吗,至于张嘴朝我要吗?我又没说不还你!

再说,我这次借灵石也是为了给小师妹准备入门礼物,有正当理由,你不借有些说不过去吧!”

苏鸣张嘴便是一通的抱怨,脸上的酒窝也被怒气填满,找不到存在的痕迹。

虞昭不为所动,硬邦邦的扔下三个字,“我不借!”

“你……”

苏鸣被她噎住,气得双目瞪得滚圆。

“我再说一遍,不借,你赶紧走,别站在门外挡我的路。”

换做其他时候,虞昭也许会据理力争,逼苏鸣先还一部分灵石。

但她此时惦记着去守藏楼,也就没心情与苏鸣周旋,只想快点甩开他。

“好啊!虞昭!你好样的!我算是看透你了!难怪他们都说你自私自利!怪我眼瞎!没有早点发现你的真面目!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借任何东西了!”

苏鸣看起来很生气。

虞昭却笑了。

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,这些已经无法左右她的情绪。

“那真是太好了,记住你说的话,以后不要再找我借任何东西,我不欠你的。”

苏鸣本来还想摞两句狠话,但对上虞昭那双漆黑的眼睛,又有些心虚,最后只得重重哼了一声,拂袖而去。


男子的同伴中,—个长相偏阴柔的男子站了出来,厉声喝斥。

被称作魁子的男子立刻捂住胀肿胀的面颊,低声下气道:“对不起,我不该狗眼看人低,惊扰前辈,我该死。”

张峻无语。

对方认错态度良好,他难道还要得理不饶人,继续追究,未免有失风度。

但就这样放过他们,他又有—种吃了苍蝇般的难受。

他厌烦地摆了摆手,“滚吧,别让我再看见你们。”

“是,是。”

男子弓着腰,小心翼翼的回到同伴身边,—群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,然后脚底抹油开溜。

张峻与对面交涉时,周今越和虞昭全程旁观,没有出言干涉,等人走后,周今越才拍了拍张峻的肩膀,“做得不错。”

五行道宗弟子从不会仗势欺人,更不会软弱怕事。

对方低头,此事到此为止,若继续不依不饶,周今越也不会心慈手软。

张峻嘿嘿—笑。

周今越又对虞昭道:“虞师妹,你若是遇到这样的场景,—定不能退让,这群人就是欺软怕硬,你不快刀斩乱麻把他们打服了,他们就会像狗皮膏药—样缠着你,恶心你。”

周今越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,深知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欺的道理。

虞昭第—次出门历练,经验不足,她就忍不住多提点几句。

“周师姐,我知道了。”

虞昭又哪能不知道周今越的良苦用心。

要她说,周今越和张峻还是仁慈了些。

刚才那群人身上血煞气极重,必定是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,每个人手底下都有冤魂无数。

这种肆意残害他人性命的败类,就应该送他们下地狱。

周今越还不知道身边看似乖巧可爱的师妹,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人当做肥料埋在草地下。

她站在原地,用五行道宗独有的联络方式,和分散在各处的弟子沟通—番,确认他们处境安全,这才引着虞昭、张峻继续查探七色鹿的踪迹。

另—边。

与周今越三人发生冲突的七人正在讨论他们。

魁子吐出—口带血的唾沫,恨恨道:“那三个人肯定是大宗门里出来历练的弟子,看着年纪不大,实则功力深厚,这—次算老子倒霉。”

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出言附和,言语间难免带着酸意。

他们这些人在修真界里算是最低等的存在,没有宗门家族可以依附,只能抱团取暖,勉强站稳脚跟。

阴柔男子冷哼—声,“七色鹿的消息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,连大宗门也忍不住想要来分—杯羹,真是不给我们留—点活路。”

众人闻言也齐齐露出愤懑之色。

阴柔男子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—圈,“如他们—样来龙鸣山谷的宗门弟子想来不少,之后若是能够遇到落单的,我们就——”

他—边说,—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
其他人毫不犹豫地点头,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苗。

阴柔男子阴森森地笑了。

七人振作起来,为了避免再次遇到那三个年轻的宗门弟子,于是重新选了—个方向行走。

结果刚走没多久,迎面又撞上三个年轻修士。

熟悉的配置令七人瞬间陷入沉默。

“二师兄。”

叶从心望着对面凶神恶煞的七个人,害怕地躲在蓝子渝身后,手指紧紧拽住他的衣摆。

“不用怕,小师妹。”

蓝子渝温声安慰—句,金丹修士的威压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。


周今越澧兰沅芷,从不在背后非议他人,即使对权野心存成见,但措辞仍以委婉为主。

虞昭却没那么多顾虑,声音透着凛冽的寒意,“一个人的习性不会因环境改变,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也不会改变嗜血的兽性。”

周今越瞳孔猛地一颤,似是猜到了什么,不敢置信地看向虞昭。

虞昭冁然一笑:“所以,周师姐,你猜,被束缚在独月峰的权野会做什么呢?”

他会借切磋为借口,对虞昭拳脚相向。

在虞昭遍体鳞伤时,又一脸愧疚的向她道歉,为她擦伤药,恳求她的原谅。

然后周而复始。

若说五位师兄中,虞昭对大师兄方成朗是敬,那对五师兄权野则是怕,深入骨髓的怕。

错愕,震惊,愤怒。

众多神色交替在周今越眼中闪过。

权野,他,他怎么敢……

虞昭是他的师妹啊!

“你……独月峰其他人呢?他们为什么不拦权野?”

周今越原本想问虞昭为何不将其事曝光,寻求宗门帮助,但转念一想,她不能去苛求一个受害者,于是话锋一转,将矛头对准独月峰的其他人。

“他们拦过,但拦不住,我总有落单的时候。”虞昭顿了一下,“而且,权野救过我的命。”

当年,权野确实救过她一次。

起因是权野偷偷带虞昭出宗门,然后一个疏忽大意,将虞昭遗落在人迹罕至的山林。

虞昭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刚刚炼气入门的小童,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遭遇野兽,险些命丧黄泉,是权野及时赶回,并救下她。

从那时起,她便认定自己欠了权野一条命。

哪怕权野后来下手不知轻重,她也强忍住委屈,不敢拒绝。

回想过往,虞昭只觉得自己实在愚蠢。

权野救她,也是因为他将自己扔进山林,否则自己又怎么会有性命之忧。

何况,她后来也救过权野。

还不止一次。

就算欠了救命恩情,也早就还清了。

偏她一味惦记着过去,沉溺在往昔回忆中,早已忘了物是人非的道理。

“你傻啊,他救过你命又怎么了,难道就能因此为所欲为了!”周今越义愤填膺。

今日之事实在是令她大开眼界。

在外人眼里,光风霁月的独月峰弟子竟皆有不堪的禀性。

周今越:“那你的名额是不是也被权野抢走的!”

虞昭苦笑点头。

权野强势霸道,尽管她对荆棘秘境也神往已久,但最后仍敌不过权野的武力威胁。

“可恶!”

周今越气得手都在抖。

亏她还以为虞昭在独月峰过得顺心如意,没想到竟是落入一个魔窟。

早知如此,当初倒不如将人直接留在主峰,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!

“虞师妹,你来我主峰,与我同住吧!”周今越突然提议。

虞昭愣了一下,然后摇了摇头。

周今越有些着急,“为什么?你担心我护不住你?”

“周师姐,我不想连累你,而且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。放心,他们以后不会再伤害到我。”

虞昭很感激周师姐的帮助,所以她更不能给周师姐带来麻烦。

独月峰的那群人不是那么好打发的。

而且前世的债,今世偿。

她不在那些人身边,怎么看着他们一个个坠入深渊,永世不得脱身呢。

虞昭眼眸中是一往无前的坚定,周今越知她心意已决也没有再劝,只是告诉她,若是遇到麻烦,尽管来主峰找她。

虞昭谢过,再次坚定要帮周师姐躲过死劫。

回到宗门后,两人各自离去。

虞昭一头扎入洞府,开始清点自己的战利品。

这次,她抓住时机,从苏鸣手中要走了十三件,物品用于抵债。

其中十二件就是有大造化之物,在未来某段时间会成为修真界的热门话题,那根艳丽羽毛也是其一。

唯有一件比较特别。

虞昭伸手从里面捡出一个灰扑扑的荷包,图案是一只歪歪扭扭,奇丑无比的小鸟。

打开荷包,一张泛黄的纸条落入掌心。

虞昭将纸条摊开,看着上面的一行大字,嘴角扬起一抹讥诮。

“凭此条可许下任意一个心愿。”

落款是昭。

这个荷包是苏鸣生辰时,虞昭亲手为他缝制的生辰礼,里面还包含了一个愿望。

虞昭还记得苏鸣收到礼物时眉开眼笑,还说这个礼物太过珍贵,他一定会好好收藏。

他那时一定不会想到,很多年后他会拿出这个荷包,然后要求荷包的主人跪下,自扇巴掌,并扇到他满意为止。

虞昭五指缓缓收紧。

再摊开手时,只余下一团濡湿的碎沬。

她的承诺,他们不配。

解决掉一桩未来的难题,虞昭心情大好,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十二件物品上。

她手头没有多余的灵石,所以还是需要卖掉一件物品,缓解资金的压力。

但是这十二件物品个个都是来历不凡的精品,随便卖出哪一件,虞昭都会心疼。

而且她必须要找到一个识货且大方的买主,才能够不辱没手中的宝贝。

虞昭看着十二件不同的宝贝,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。

……

“靠!虞昭疯了!她竟然把紫云竹笛送人了!”

苏鸣砰的一下站了起来,满脸不可思议。

他前几日一直在忙着给小师妹置办入门礼物,也就没留心宗门的消息。

今日回宗后才知晓前几日发生的事,便马不停蹄来找二师兄问问情况。

蓝子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,紧攥的拳头暴露他内心真正的情绪。

苏鸣缓缓坐了下来,内心深处仍是无法相信。

虞昭有多么宝贝那根紫云竹笛,他可是最清楚的。

他当初只不过是借来玩了一会儿,把虞昭急得差点和他绝交。

他后来就再也不敢碰那根笛子了。

苏鸣忍不住低声嘟囔:“将送我的荷包也要回去了,他到底想做什么。”

他说话得声音很小,却清晰的传进蓝子渝的耳里。

蓝子渝面色微变,“她将那个小鸟荷包也要回去了?”

苏鸣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。

想当初他拿到荷包时有多么的得瑟,现在就有多么丢脸。

“拿出去的东西还要回去,真小气。”


“真晦气,今日偏偏轮到你我师兄弟二人轮值,不能一睹清衍真人收徒典礼的盛况。”

“谁说不是,清衍真人早放出话来,收叶师妹为关门弟子,此后再不收徒,错过这次典礼,以后再也没机会了。”

“都怪虞昭!若不是她妒忌心切,在切磋时故意打伤叶师妹,也就不会被清衍真人罚在黑狱思过,还连累我们。”

“……”

黝黑封闭的空间。

一个约摸十三、四岁的少女闭目蜷缩在角落里。

她脸色苍白胜雪,发丝凌乱,唇瓣挂着斑驳的血迹。

即使在睡梦中,她的眉心也深深拧紧,睫毛如折翼蝶,时不时扑扑颤动几下,显然极不安稳。

倏地,她猛地睁开眼睛,琉璃般澄澈的眼眸中满是惊惧,渐渐又被迷茫代替。

她不是死了吗?

手掌下意识捂住心口。

虞昭还记得,剑尖刺入心口的冰冷与疼痛,以及众人鄙夷厌恶的视线。

视线迟缓地扫视四周。

周遭一片漆黑,连丝光线也无,寂静得可怕,仿若死地。

熟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。

虞昭的身躯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。

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。

黑狱!

五行道宗用来惩处穷凶极恶的邪修之地!

她也曾被关进过这里一次。

从那次之后,她开始怕黑,性子也越发怯懦乖顺。

因为她怕,她怕再进入此地。

所以……

她这是重生了?

这个认知令虞昭胸口发闷,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,心跳一声大过一声。

咚!咚!咚!

在眩晕感袭来前,虞昭狠狠咬了一下舌尖.

尖锐的疼痛以及带着铁锈的血腥味刺激神经,她的双目瞬间清明,嘴角缓缓勾起讥诮的弧度。

都死过一次的人了,她还有什么好怕的。

前世,她是父母不详的,从记事起就在外漂泊,六岁时,偶遇外出访友的清衍真人,被带回五行道宗,赐名虞昭。

而后她在启蒙仪式上测出单一水灵根的顶尖天资,顺理成章的拜入清衍真人门下,成为年纪最小的六弟子。

那时,清衍真人也曾当着五行道宗众人宣称,虞昭将是他的关门弟子。

那句话犹言在耳,可最后也只有她一人当真了。

就像她努力讨好所有人,却落得一个利剑穿心,肉身销亡的下场。

过往的一幕幕如走马灯在虞昭脑海中不断闪过,她眼中灼灼燃烧的怒火逐渐平熄,最后化作一派死寂。

前世,清衍真人救她一命,后来她用自己的性命和一身血肉偿还了。

这一世,她谁也不欠了!

这时。

一阵刻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
虞昭抬起头。

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伫立前方。

“六师妹,你可知错了?”

男子一身白衣,面目清俊,长身玉立,声音清润如玉,腰间还悬挂着一柄长剑,一派君子端方气质。

是她的大师兄。

方成朗。

虞昭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寸寸打量。

此时的他们还没有因为叶从心反目,所以她能够在他眼中找到隐晦的关怀与忧虑。

这是她前世渴望而不可得的东西。

但如今她不在乎了。

似是见虞昭久久未曾开口,方成朗眉头一皱,“六师妹,你这次太肆意妄为了,你可知道叶师妹因为你在床上整整卧床三日,差点留下暗疾。

师尊为替你赎罪,松口答应收叶师妹入门。

好在叶师妹心性善良,并不怪罪于你,只要你真心认错,我就替你向师尊求情,尽早放你出来。”

虞昭心中冷笑一声。

是,她前世确实嫉妒叶从心。

清衍真人一共收了六名弟子,她年纪最小,又是唯一的女子,自然受到偏宠。

连最不爱与人打交道,醉心炼丹的四师兄,唯独面对她时,才会耐心多说几句。

可叶从心出现后,一切都变了。

叶从心是五行道宗叶长老的独女,生来便有不足之症。

叶长老怜惜幼女,将她接到身边亲自教养。

她身体虽病弱,但性格活泼,天真烂漫,很快就与五行道宗的师兄师姐们打成一片。

当虞昭察觉不对时,她的五位师兄口中已句句不离叶从心,他们居住的独月峰更是叶从心的常来之所。

虞昭那时也不过十三岁,见师兄们的注意被他人分走,心中自是不好受。

为了抢回师兄们的注意,她做了很多事但她敢发誓,唯独没有伤害叶从心这一条。

叶从心受伤,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。

“我知错。”

虞昭眼眸微垂,一字一句说道。

前一世,因她不肯认错,她在黑狱中呆了整整一月。

这里没有昼夜,也没有声音。

极致的黑暗险些将她逼疯。

最后,还是负责看守的弟子发现她神智不清,上报宗门,她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!

即使如此,出去之后她仍未能洗脱身上的罪名。

反正他们已经将罪名加诸她身,那她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区别?

“真是你做的?”方成朗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失望。

“是。”

“好,既然你已诚心认错,我立刻回去禀明师尊,求他收回成令。”

“多谢大师兄。”

少女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。

方成朗点了点头,转身往外走,刚走几步,他的脚步突然顿住。

他后知后觉虞昭的表现有些反常。

虞昭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伤叶师妹后,不加反省,反而将过错推到叶师妹头上,最后惹恼师尊,受到严惩。

在被关进黑狱前,他曾找虞昭谈过一次,当时她不肯认错,还哭着求他帮忙找证据。

他见虞昭言辞恳切,以为其中另有隐情,便允了她的请求,替她奔走,然而得到的答案十分一致,都说是虞昭主动伤人,叶师妹无辜受伤。

他失望至极,来黑狱见虞昭并告诉她结果,希望她能主动认错。

他现在都还能回想起虞昭心如死灰,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
只过去短短三日,虞昭的反应就截然不同。

是真心悔改还是……

方成朗忍不住回身望去。

少女微垂着头,单薄的身体几乎与阴暗融为一体,眉眼的神情模糊不清。

陌生的模样令方成朗心头一紧,嘴唇微张,想要说什么,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。

他转身大步离去,背影中夹杂着几分迷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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